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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寒苦笑道:“就是因为他是李秋蝉的亲儿子李东阳,所以他才敢这么豪横,儿子受辱,自然由老子出面摆平。”
朱重阳问道:“后来呢?后来李秋蝉又是怎么放过的你,而定下了这个一年之后的死约会?”
燕北寒道:“儿子武功不行,老子武功倒是不错,据说李秋蝉还是什么八卦门的掌门,的确有两下子,我刚一开始不知道他武功这么高明,和他在卯夜的大街上动上了手,结果没用十多招我就落在了下风,又过了二十多招,他一剑将我的刀给挑飞,然后用剑指着我的脖子问我,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没有?”
朱重阳知道李秋蝉这么问,那是准备取燕北寒的性命了,身为一个门派的掌门人,自然要显得有些气度,一旦李秋蝉说出自己为了的心愿李秋蝉就会痛下杀手,而燕北寒的这个心愿,则由他李秋蝉去帮着他完成。
眼下燕北寒既然还活着,那就说明李秋蝉当时并没有杀他,那是为什么呢?
朱重阳道:“燕兄现在还活着,是否当时有人仗义出手,阻止了李秋蝉?”
燕北寒摇了摇头:“嘉鱼县又不是什么大地方,且在半夜三更之际,哪有什么人能阻止得了他李秋蝉?”
朱重阳更觉奇怪,他说道:“然则燕兄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燕北寒道:“别说你现在都觉得惊讶,当时我更是以为必死无疑,李秋蝉用剑指着我咽喉要害的时候,他儿子李东阳还在一旁说风凉话,说什么你白天不是挺能得么?怎么现在如何如何了?我虽然命悬李秋蝉之手,也忍不住喝骂道,原来你小子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偿若没有你爹,你又算什么东西?……”
在燕北寒骂了李东阳之后,李秋蝉冷冷地说道:“废话少说,你再不说你有何未了的心愿,本道这就送你去见阎王了。”
燕北寒知道自己再怎么也躲不过这一劫,干脆放弃了求生的希望,他沉声说道:“在下也没什么未了的心愿,只是家中还有一位老父亲,他身体不好,眼下卧病在床,须得我去照料,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未了的心愿。”
听到燕北寒的话之后,李秋蝉忽然沉默下来。
一时空街寂寂,唯有李东阳催促的声音:“爹,这小子羞辱儿子,你快杀了他!”
李秋蝉听了儿子的话,反而收回了剑,剑入鞘后发出呛的一声。
李东阳见状连忙问道:“爹,你为何……为何不杀了他?”
李秋蝉道:“此人是个孝子,自己命在顷刻,还能想着自己的父亲,这样的人很令人敬佩,不该就这么枉送了性命。”
李东阳不忿道:“那又怎样,爹,他如此羞辱孩儿,必须要杀了他,方解孩儿心头只恨!爹,他羞辱了我,也就是羞辱了您,羞辱了八卦门呀!”
李秋蝉闻言,心中有些犹豫不定。
燕北寒则对李秋蝉道:“原来阁下是八卦门的人,失敬失敬,在下是此刻方知。”
李东阳仗着有他爹撑腰,对燕北寒道:“我呸!你现在倒来叨扰了,你白天那股神气劲哪儿去了?”
燕北寒叹道:“偿若你有你爹五分本事,三分气量,事情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李东阳道:“你现在再说这些岂非已经迟了?爹!我……”
李秋蝉打断儿子的话:“你闭嘴!”
李东阳见他爹动了怒,不敢再说什么。
李秋蝉对燕北寒道:“孝敬老人之人固然难能可贵,但爱子之心更是人皆有之,你得罪了我儿,我本该取了你的性命,但我念在你一片孝心的情况下,就让你先回家一趟,跟老父道个别,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后就算令尊贵体痊愈,想来你也有足够的时间找人照顾他了,一年后你到汉口来找我,偿若到时候你的武功足以胜过我,我就饶你一命,否则你便須为得罪我儿付出代价!”
燕北寒想不到李秋蝉竟肯放他一命,这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秋蝉道:“我相信你是一条言出必践的汉子,怎么样,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燕北寒道:“多谢阁下留下我一年之命,在下一年之后,准时去汉口找你们赴约,死约会,只要我不死,就一定会前去践约!”
李秋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示意李东阳跟着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