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场酒一直喝到天色渐黑,此事唐莹莹还是没有回来。在朱雀的提醒下,庄雨斜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且不说本县的闻香教是不是彻底铲除,那些暂时漏网的邪教长老偿若留下一两个,只身在外的莹莹便会有危险。
两人起了担心,再也顾不得喝酒,立刻安排人出去寻找。
庄雨斜自从唐莹莹回来,恢复正常后,家丁家仆安排了极多的人,又恢复了他纨绔子弟,喜欢享受的本色。此次他把家中所有的人等全都派遣出去,要不了多久就会找遍整个县城。
朱雀陪着庄雨斜在庄园内走动,朱雀忽然发现在后院井口处有一封信,庄雨斜抢过身去拿起信,回到有灯的屋子,将信抽出来看,还没看完,忽然身子一晃,人倒了下去。朱雀闪身将他扶住,让他坐入椅子,自己将信捡起来看,看完也是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原来信是由苏晓月所写,信中说道,唐莹莹其实早就死了,根本没有什么教中高手可以医治她的怪病。闻香教为了贪图庄家的钱财用作造反之资,便让苏晓月冒充唐莹莹,跟庄雨斜回家。这些日子里,陪伴在庄雨斜身边的,其实是苏晓月而不是唐莹莹。她本来担心会被庄雨斜发现,可是庄雨斜真得以为他是唐莹莹,只要她回来便好,不敢深究以前之事,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也渐渐喜欢上了庄雨斜,这让她更是不敢也是不愿说出真相,若不出什么事,她打算就这样冒充唐莹莹和庄雨斜生活一辈子也好……
今日听朱雀所说,闻香教面临覆灭之祸,她曾受过闻香教教主王招贤大恩,不得不前去相助一己之力,估计这次相别,将成永别。她还告诉了庄雨斜唐莹莹被埋葬的位置,让庄雨斜以后能有个怀念她的地方,出于对庄雨斜深爱唐莹莹的嫉妒之心,她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她毕竟也是爱着庄雨斜的啊,怎忍心让他再次陷入痛苦当中,可是,她此番是不得不去报恩,临别之言,当为君想。
信中最后说道:“别了,我的庄郎,偿若妾身不死,当会回来找你,你当我是唐莹莹也好,当我是苏晓月也好,我就赖在你身边了。”信中之意,凄婉而残酷。
朱雀虽然看得懂上面的字,但心中依然难以置信,发生在唐莹莹身上的事之离奇古怪,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找到一壶烈酒,捏开庄雨斜的嘴,给他灌了几口,庄雨斜呛咳了几下,稍稍恢复了正常,却立刻又跳将起来,喊道:“莹莹呢?我的莹莹呢?莹莹没有死,没有死……”
庄雨斜又哭又笑地喊着莹莹的名字,朱雀知道他此刻心神激荡,偿若任其下去,庄雨斜就会变得疯颠。他点了庄雨斜的昏睡穴,然后出掌拍在他的灵台穴上,一股浑厚的内力,透过庄雨斜的灵台穴,游走他的全身穴道,将他散乱的内力都归于正轨。
夜里,外出寻找莹莹或者是说去找苏晓月的家丁都逐渐回来,报告没有发现,朱雀知道苏晓月一定连夜赶去开城县了,他们哪里还能找得到呢?
第二天庄雨斜清醒过来,朱雀在旁边严阵以待,怕他又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好在庄雨斜恢复了平静,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朱雀递给他一碗水,庄雨斜接过来一口喝了,喝完水,他沉声说道:“其实,我早就发现她不是莹莹了。”
朱雀闻言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此事真是峰回路又转,简直让他摸不清头脑。朱雀问道:“既然如此,你昨晚为何又如此失控?”
庄雨斜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只是不敢相信罢了,我一直都在骗我自己,她就是莹莹,我隐约觉得莹莹可能死了,但我不敢深想。我不说破,也许她便会活着,或者她还是在某个地方,我等着苏晓月再让我为邪教做些什么,然后能后换她回来。这段日子,我天天见到苏晓月,也像是看到莹莹一般,她俩长得太像了。我怕如果我说了出来,莹莹回不来了,她也走了,那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我害怕啊!我害怕啊,可是见到信的那一刻,我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说着说着,他便哭出声了。
朱雀知道他陷入的太深了,已不能自拔。朱雀说道:“咱们一起去看看莹莹的坟吧。”
庄雨斜点了点头,两人备了马,向苏晓月信中所说唐莹莹的埋葬之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