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玉一口喝掉茶杯里的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笑道:“我这里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准备先听哪一个?”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算是好消息,到你嘴里,和坏消息也没什么区别!”
聂风如今是方世玉的结拜兄弟,不再是以前的书童了,加上这两年帮助方家赚了不少钱,脾气也是大涨,毫不客气揶揄了方世玉一句,端起茶壶,对着壶嘴就喝了一大口凉茶。
“嘿嘿,那你可别怪做哥哥的没通知你,这消息是你自己不要听的。我先回去了,六家酒楼,两家布庄,你自己慢慢查吧!”
方世玉也是硬气,他的年月比聂风大了一个月,所以是哥哥,如果是往常,聂风如此对他,他早就火冒三丈。
不过今日他的心情不错,竟然只是嘿嘿一笑,说罢话,真的转身就走。
“莫名其妙!”
聂风嘀咕了一声,又喝了一口凉茶,轻步走出了闻香酒楼,赶去下一家。
每家店聂风都要查账,由于他非常认真,有疑惑的地方,就会询问,结果一家店铺就要耽搁半个多时辰,等他把所有店铺走过来一遍,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又赶回方家,拜见不靠谱的义母苗翠花,把今天的账本,以及明天五家酒楼和两家布庄要押送来的金银数目,仔细的交代了一声。
自从两年前,聂风和方世玉结拜,他就正式拜了方德为义父,苗翠花为义母。
这两年来,在聂风的指点下,方家的生意可以说蒸蒸日上,日进斗金。
如今在广州府就有六家店铺,在福建还有两家茶庄,在杭州还有一块丝绸纱厂。
在今年,又开始入股十三行,准备跑南洋生意,门下大小掌柜二十七人,工人数量更是破万。
如今方家在佛山老家请了数百保镖,南来北往,可以说是兴旺到了顶峰。
对于把方家弄到如今局面的聂风,苗翠花自然是疼爱到了骨子里,在聂风汇报数据的时候,已经连上十二道大补汤了。
“妈,就是这些了,我先回去了,”聂风正要告辞离去。
苗翠花一把抓住他袖口,直接塞进去了一个瓷瓶:“这是你父亲托人从朝鲜带回来的雪糁玉蟾丸,听说是大补之物,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里面有十颗,你和你哥一人一半,每隔三天服用一粒,必定功力大进!”
“我记下了,妈,我走了,”聂风也不客气,再次告辞,这一次在苗翠花依依不舍的眼光中,终于走向了龙藏寺。
等聂风赶回龙藏寺时,晚课已经开始了。
既然已经迟到,聂风也不再进大厅,直接在外围,耍起一套长拳。
等晚课结束,正准备离开时,忽然被师父身边的小沙弥圆球叫住。
圆球长得真的和一个球似的,身体圆圆得,要为应该和身高差不多。
“师父,您找我?”
聂风低头合十作揖。
“嗯,小风,你师叔今天提前到了龙藏寺,如今住在东厢房,这两日寺庙俗务缠身,你且陪你师叔四处走走,游览一下龙藏寺附近的风景,也看看广州府的人文地理……”
聂风这边仔细记下老禅师的话,脑海里不由得想起白天方世玉找自己的事情。
看来他说的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应该就是师叔提前到来的事情了。
只是不知道,除了师叔提前到来之外,还有什么意外的消息。
老禅师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仔细给聂风讲了一遍。
聂风在老禅师让自己陪远道而来的师叔时,就已经暗暗准备,最近几日的安排。
只是这些安排,还需要和这位师叔协商一下,最起码也要知道这位师叔有什么忌讳。
“罢了,等会先去给师叔请安,看他有什么需求再说不迟!”
聂风独自一人想得再多,也要先见了师叔之后,才能下定论。
“师傅,我师叔法号是什么?”
聂风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老禅师口诵佛号,回道:“你师叔法号五枚!”
“我知道了师傅,”聂风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像是浇了水的油锅,迅速翻滚起来。
“五枚,作为至善禅师的师弟,那就是五枚师太了。五枚师太是少林五老之一,更是严咏春的师父,还是咏春拳的创始人!”
“我的天哪,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