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封家兄弟引荐给自己的念奴,那才叫美人呢。
又或者是韦家的那几个女孩。
卫宜宁充其量是中等姿色,且又是个无父无母的弃女。
怎么看也是前程堪忧。
要是换成自己,早就乖乖投入封二公子怀抱了,一个劲儿的假正经,难道是妄想做正室吗不成?
“大哥哥,你怎么不在书房里读书?”卫宜宁的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绽开一抹繁花似的笑意,眼中的怒气顷刻间流云四散,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明年春闱不下场一试吗?”
“啊?”卫长安被她问的一愣,卫宜宁的话转得未免太快,让他措手不及。
他原本正数落得起兴,觉得卫宜宁要么哭要么怒,怎么着也不可能继续装聋作哑了吧。
谁想居然还是这样!
这边厢卫宜宁笑靥如花,问得真心实意:“想必大哥哥六经的要义已经都融会贯通了吧?不知我可能请教一二?”
“你,”卫长安的白脸变红变紫,嘴唇开始哆嗦起来:“你居然敢奚落我!”
“我哪有,”卫宜宁一脸纯善无辜:“我是因为自己读书少,所以才这么说,哪里是奚落呢?”
“上次你和燕七公子就一起捉弄我来着,”卫长安提起这个就无比愤愤:“净提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让人没法回答。”
“那本来就是说着玩儿的,又不是比学问高低,”卫宜宁道:“便是学问深的大儒们也有可能答不上来,你又何必介意。”
卫长安听她这么说,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卫宜宁紧接着问道:“我从别处听说了一句‘登高自卑’,解了半天也解不出何意,所以就来请教一下哥哥。”
“你当真不懂这句是什么意思?”卫长安反问:“还是拿这个故意来取笑我?”
卫宜宁的浓郁明眸倏然睁大,像春水骤升的湖面,滢滢脉脉,看不出一丝狡诈。
“你要是真不知道,我就告诉你,”卫长安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人登上了高处,心里难免觉得自卑。因为和高大的山峰比起来,人未免太渺小了。”
“哦,原来是这样,”卫宜宁一副受教的模样:“我知道了。”
卫长安洋洋得意的说道:“连这意思你都解不出来,还真是蠢到家了。”
说着再也不把卫宜宁当回事,径自出去了。
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卫宜宁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卫长安是去太学旁听的,这个机会还是包氏托了关系才争取到的。
太学不比其他地方,只要交了束就可以进去听讲,而是要么有大儒推举,要么通过遴选。
卫长安哪一样也不占,只能混个旁听。
今天授课的恰好是太傅肖远,众人知道他是最严格的,只要缺席一次,就会被终身退学,因此没人敢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