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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氏正因为儿子卫长安在太学被稀里糊涂地打了一顿而懊恼,虽然伤的不是多重,可终究让人气不平。
偏偏这事只能不了了之,那个疯老头子的话太过耸人听闻,大家讳莫如深,谁也不敢再提起。
只是把他捆起来堵了嘴,送回原籍去了。
卫家也只能自认倒霉,总不能闹到官府去,更不能私下里报复,否则都可能会被人拿住把柄大做文章。
包氏只能叹息流年不利,什么蹊跷的事都能遇上。
卫长安经了此事,便死活不肯再读什么书,包氏一时也强求不得,只能哄着他先养伤。
听说肖府的夫人来访,包氏不由得愣住了,肖家自视清高,从来都不登门的,怎么今天会不请自到?
该不是因为太学的事吧?包氏心内狐疑:肖太傅只是临时坐馆,这事说到底还是归国子监负全责,可徐大人已然来过了。
这么想着迎至前厅,彼此见了礼叙了寒温,包氏殷勤待客,早叫人拾掇上一桌精致的茶食点心。
秦氏直接说明了来意:“今日来的仓促,还请公爵夫人见谅。
只因我这小女儿生了疑难之病,半年都不曾有起色。
前日我特意求了钦天监的娄监正,他推演说小女流年不利,正犯太岁,须得有属马十月里生人且金命的未嫁之女陪在身边数日,就有望痊愈。
我打听了个遍,只有你家的五姑娘最相符。所以今天就舍着老脸来求一求,请夫人千万成全。”
“这”
包氏听完不禁面露难色,肖卿卿病重的事她也有所闻,因为前些天去探病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本人,所以也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
如今听秦氏如此说,想来多半是真的了。
否则以肖家的作风,绝不会去推演什么流年。
不过他们家终究是不会请神送祟做法事的闹,钦天监不同于别处,皇家的命运气数也可预占,所以肖家此举并不算背离肖太傅的一贯原则。
包氏倒是没怀疑秦氏的目的,肖家一向正直,况且自家也没什么可让他们图谋的。
她担心的是万一肖卿卿有个好歹,卫家会因此受牵连。
包氏是个精刮的人,这等有风险的事当然不愿应下来。
秦氏看出她迟疑,笑了一下说道:“公爵夫人放心,这事都在我一人身上,五姑娘只要肯帮忙,不管最终结果是好是坏,绝不会有半个不字落在贵府头上。
我今日出门时同我家儿子讲明,要他无事便给贵府的大公子讲讲四书,他已然答应了。”
包氏一听,喜出望外。
刚刚她还在犯愁儿子学业的事,秦氏的话就好比想要瞌睡时恰好递来了枕头。
她也知道肖太傅是绝不可能单独给卫长安讲学的,但他的儿子肖义如今入职翰林,也是位饱学之士。
卫长安若能入他的门下,也是极难得的。
再看看秦氏本来已经带了不少礼物,若是再拒绝,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因此便说道:“您何必亲自出面,派个人来吩咐一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