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宜宁和韦家姐妹约好一同游春,地点就定在望春山。
她到得有些早,为的是能够到父母坟前祭奠祭奠。
她在智勇公府里住着,算不得自由身,就算能出府也不能光明正大到父母坟前来。
毕竟她出门坐的是卫家的马车,车夫可是包氏的人。
今天到望春山来踏青,到了山下卫宜宁就给了车夫几十个铜板叫他找个茶棚喝茶去了。
车夫也乐得到一边躲躲清闲,况且这大半日的时间,他也可以四处走走看看,赏赏大好春光。
春娇提着食盒,里头装着几样点心和果品。
卫宜宁来到父母坟前,发现坟茔四周的杂草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坟上有新培的土,连那两棵树也被精心地修剪过了。
记得去年冬天的时候自己来这里祭拜,也一样有人提前祭扫过了,究竟是谁呢?
她心里其实一直装着这个疑问,也曾对那几个和自己亲近的人旁敲侧击地问过,但可惜没有结果。
把食盒里的点心拿出来摆在坟前,又从随身带的香囊里拿出两星檀香来点着。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为了避人耳目,只好将就些了。
祭奠完了,卫宜宁和春娇去约好的地方等候韦家姐妹。
邵府。
邵桐在自己的书房里温书,满墙满架的书堆积如山,邵桐夜以继日埋首苦读,前所未有的用功。
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邵桐只觉得心浮气躁,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正在这时,邵楠走了进来,今天他轮值休息,特意过来叫邵桐一起出去散心。
若换在平时,邵桐是绝对不会出去的,春闱在即,他须得加倍用功,一时一刻也不能浪费。
可今天实在有些反常,明明什么事儿也没有,却心惊肉跳魂不守舍。
“出去走走也好。”邵桐实在有些浮躁,干脆丢了书去换衣裳。
“你是不是有些紧张?”邵楠关切地问他,他知道邵桐想要一举通过,越是在意就越容易焦躁。
“说实话,我还真没因为这个紧张。”邵桐笑道:“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莫名地心慌。”
“我约了燕家的八公子,”邵楠道:“从这里到望春山恰好经过他府上,咱们先去和他汇合,再一起去望春山。”
邵楠如今和燕云堂同为大内侍卫,平日里经常见面,彼此脾气也相投,不久遂成莫逆。
邵楠毕竟回京还不足一年,于京城各处不甚熟悉,燕云堂便主动提出轮值休息的时候同他去望春山赏景。
邵楠邵桐兄弟两个骑了马,先到柱东王府和燕云堂汇合,之后三人三骑径奔望春山。
燕云堂在马上频频加鞭,邵楠笑问:“昊轩,何以如此之?”
昊轩是燕云堂的字,邵楠以此相称。
燕云堂稍稍慢下来,自己也失笑:“我也不知怎么了,就是觉得心慌,总觉得快一些才行。”
邵楠哑然:“你们今天是怎么了?如何一个两个都心慌?是天气的缘故吗?怎么我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邵桐和燕云堂也无法回答,只说:“想来是阳气回转地气上升,心火旺的人容易冲动。”
话虽如此说,可他们并不知真正的原因。
卫宜宁在浮云亭等候韦家的几个姐妹,没想到远远看见邵楠等人骑着马赶了过来。
他们三个也看见了卫宜宁,招了招手,准备近前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