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邵家老太太便叫人准备了些见面礼,也不过是银锞子小荷包之类的,赏小孩子的玩意儿。
卫宏安依礼谢过了,吃了几口点心,又喝了碗茶,才随着邵桐往卫阿鸾的院子来。
一进门,邵桐便说:“母亲,我把人带来了。”
说着要把韦应爵领出去,谁想韦应爵不肯动,盯着卫宏安不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卫宏安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卫宜宁走上前一手携了一个说道:“不妨事,应爵不会讲的。”
卫阿鸾把手里的茶盏,放下定睛一看,不由得晃神,愣在了当场。
卫宏安最是知礼,上前规规矩矩地问了安,韦应爵本来是从不做这些的,但见他如此自己便也跟着行了礼。
卫阿鸾一把搀起了卫宏安,拉到自己跟前,捧着脸仔仔细细的看,眼泪忍不住断线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邵桐见了纳罕,母亲何至于激动成这个样子?
卫宜宁心里也忍不住打鼓,不为别的,小姑姑的神情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最怕的就是过早暴露卫宏安,卫阿鸾越是激动就越难办。
“这孩子,”卫阿鸾好容易能够哽咽着出声:“这孩子实在太像宗钊小时候了!”
邵桐立刻在心里叫了一声糟糕,卫宜宁也垂了眼眸。
卫阿鸾此时哪有心情去看别人?她把卫宏安揽在怀里坐看右看,越看越喜欢。
“当初老太太最喜欢你哥哥福安,他长得和你小叔叔便有三四分相似,如今宏安的长相神情和宗钊只怕有七八分像。”卫阿鸾道:“这孩子一定是我们卫家的子孙,再错不了的。”
“哦,原来你是怕宜宁妹妹撒谎,弄个假宏安啊!”邵桐在一旁凉凉地说道:“我还真当您是念侄心切呢!”
“你少胡说!”卫阿鸾啐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何时疑心过宜宁?只是这孩子实在是太像宗钊了,真叫人心疼。”
“原来我小舅舅长得这么好看。”邵桐又恢复了一贯的嬉皮笑脸。
“其实说起来宗钊要比宏安文弱些。”卫阿鸾叹息一声说道:“那孩子打落草就爱病,你外祖母真是操碎了心。”
卫阿鸾又想起什么,赶紧把丫鬟叫进来让她去准备见面礼。
卫宜宁忙说:“姑姑不要破费了,来日方长。”
卫阿鸾抱着卫宏安道:“你爱吃什么爱玩儿什么都跟姑姑说,你可有小名?认得多少字了?可有先生教你读书?”
卫宏安落落大方道:“姐姐说我叫观音保,如今住在钟公爷家,公爷教我和应爵骑射,燕大人每隔几日给我讲一篇《礼记》,余下的让我自己温习揣摩,做了课业等着他批改。”
“燕大人?哪个燕大人?”卫阿鸾问道。
“就是燕七,”邵桐道:“这孩子虽小却已然在金陵考取了童生,这次进京是燕七叫他来的,要亲自教授他,可见对他是寄予了厚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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