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叫你来一是为了续兄弟之情,二来还有两件事要同你商量。”皇上喝了一杯苏合香酒,肠胃顿时变得暖洋洋的。
“什么事?”端王问道:“是不是又和皇贵妃有关?”
“当然不是了,”皇上道:“这头一件事是我想给千镒指婚,虽然他已经有了世子妃,可总也该有一两个侧妃才是。”
“皇上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没要紧的事来了?”端王奇怪道:“您放着前朝的大事不管,竟做起媒人来了。兰珥他们两个好着呢,干嘛弄个人插在中间,怪别扭的。”
“大丈夫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有什么可别扭的?”皇上不以为然道:“朕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连个媒也保不了吗?芳华的伴读虞珊是个顶好的姑娘,她一直不肯接受指婚,其实是对千镒有意,她自幼生长在宫中,规矩礼数都是懂得的,人又温柔贤淑,是个良匹。”
“那虞珊我倒是知道,可她的心事皇上怎么会知道?难道是淑妃对你说了?”端王奇怪道。
“是这样,朕欠她一个人情。”皇上只得说实话:“婉侍之所以能顺利怀上彘儿,还是她献的生子方。这事皇贵妃早就跟我说过,我本来要好好赏赐她。可她不肯接受别的赏赐,只求了朕这么一件事。”
端王一听就傻眼了,这虞珊竟然是曾婉侍的人!
皇上大概想着让她嫁近端王府,刚好可以消弭曾婉侍与端王之间的嫌隙。
可端王却觉得事情绝非这么简单,只怕这虞珊是曾婉侍安插到自家的一个奸细。
“你倒是说句话呀!”皇上见他久久不语,忍不住催促道。
“这件事请恕臣弟不能答应。”端王坚决表态道:“要我说这虞珊也有些太不要脸,为了嫁个男人居然如此大费周章,这样是心机深沉的女人,我们家可不要。”
“你……”皇上气噎:“你怎么说话如此难听?!”
“没办法,越老脾气越执拗。”端王咳嗽一声道:“臣还准备着告老还乡呢。”
“告老还乡?你还哪个乡?”皇帝差异道:“亏你想得出来!”
“回陈州我的封地去啊!”端王道:“种几亩地,自给自足挺好。”
“这门亲事你别急着推,回去想想再说。”皇上道:“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钟野的,朕近来接到几份折子,都是状告他在剿匪期间杀戮过甚,贪墨军饷的。又说他如今在任上放诞无礼,不守章制。这些可都是实情吗?”
“钟野的确是个比较随性的人,个人性情而已,这也无可厚非。”端王道:“说起剿匪的事来,皇上自己心中难道没有一杆秤吗?钟野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平定了袁石川之乱。虽然走的时候拿了几十万两银子,可缴获的辎重可是好几倍。说到滥杀,慈不掌兵这才是真的。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更何况是对付反贼。钟野之前官军节节败退,他若不立威,将要耗到什么时候?究竟是哪些人递的折子?他们如此诋毁有功之臣,就不怕遭天谴么?”
“你何必如此激动?我又没说相信他们。”皇上道:“这钟野是你举荐的,我当然要问你了。”
“我举贤举能,不像有些人,收了好处才会帮人说话。”端王冷哼。
“好了,好了,这两件事你知道就行了。”皇上妥协道:“快喝酒吧!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