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青暗道:“好小子,这是激将啊!我要说是闭门切磋,那便承认怕输;要是公开比试,这小子本来便是名不见经传,输了也无妨,可我们输了却是成了他人笑柄,只会笑话我等连徒有虚名,连毛头小子也是不敌,反而他却踏着我等一战成名!真是做的好买卖!”
“哪有这些说法,不用挑地方,就在此处比试!”说话的又是那持板斧的,一看便是个急性子。
他这话一说出口,可愁坏了庞青。庞青和另外两人瞪着他,嫌他多嘴,不过他好像没明白,叫叫嚷嚷的:“你们瞪我做甚?还怕这小子不成?”
“哈哈,好!”沈渊鼓掌大笑,“这位......呃,算了,还是你直爽痛快,就如此说定了,就在这客栈里!”
“哎哎,不行不行!”这可急坏了掌柜的,“本店小本生意,可禁不住各位打斗啊!”
“是是是,是我们考虑不......”
庞青才说话,正想顺势改个无人看见的地方,那“周”字还未说出口,就被沈渊打断:“掌柜的,无妨,若打烂了东西,那四位定然照价赔偿,可莫要算在我头上,是他们寻我比试,可不是我故意挑衅!”
说完又冲着那持板斧的问道:“这位......呃,你说是吧!”
“老子姓吕,单名一个红字,是锦衣卫副千户,臭小子,你莫要这位那位的,掌柜的,就照他说的,打烂了东西我们赔!”
“这.....”掌柜的犹疑不决。
只听沈渊又道:“你口说无凭,你们锦衣卫嚣张跋扈,就是赖账,这间掌柜也不敢问你去讨,不如你立个字据!吕大人!”
“立字据便立字据,还怕你不成!”
“掌柜的,快取纸笔来写!”沈渊催促着,掌柜此间也失了主意,只听沈渊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不一会儿便将字据按照方才所说写好,呈给了吕红。
庞青眼角抽搐,脸色也不好,与其余二人盯着吕红,吕红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被三人盯的发毛,愣是迟迟不敢下笔。
“怎么,不敢了?”
见吕红迟疑,沈渊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讥讽道,这无异是火上浇油!
吕红眼睛一瞪:“不敢?”提笔便将自己大名写在纸上,又递给庞青三人。
“大哥,三弟、四弟,来你们也签上!”
此刻沈渊在旁暗笑,看着庞青的神情,估计想掐死吕红的心都有。
庞青狠狠的瞪了一眼吕红,一把夺过字据,写上了自己的大名,那挥毫的力量好像要将纸捅破一般!紧接着,便是那使铁尺的,最后拿双戟的也签上了姓名,当即交给了掌柜。
吕红见庞青三人面有不快,实在不懂,只问道:“你们怎么这般神色?难道真怕打不赢这小子?”
庞青呼了口浊气,轻声斥责:“老二,你这莽撞冒失的毛病,真得改改了!”
“嗯?”吕红不解,这是拿铁尺的在吕红身边耳语一番后,只见吕红暴跳如雷,大骂道:“好你个臭小子,竟然叫老子着了你的道!”
沈渊冷哼一声,道:“你莫要乱说,地点是你挑的,字据你也是签了,怎好说我使诈?莫非你们四人自知非我对手,想要闭门切磋?也好,免得你们失了面子!”
“此事已定,字据已立,我等自然也不会出尔反尔,叫人笑话我们言而无信。”
庞青拦住吕红,站了出来。
沈渊点点头道:“这话中听,是条汉子。”
又听庞青道:“我等四人乃结义兄弟,今日与你比试,也好叫你知道我兄弟四人的名号。”
“合该如此。”
抛开他们锦衣卫的身份,沈渊对庞青等人并无恩怨,这武人切磋,互道姓名,乃是江湖规矩,亦是一种武德,一种尊重!
此刻沈渊整理了一下衣襟,正色听着。
庞青正了正身上的飞鱼服,一拱手道:“锦衣卫千户,庞青。”
“老子姓名你知道了,不与废话了!”吕红性子直爽,不过此刻还在生沈渊的气。
那使铁尺的拱手说道:“副千户,王海!”此人虽然身材矮小、少言寡语,却眼神锐利,沈渊知道此人不可小瞧。
最后使铁戟的一笑,微微拱手:“副千户,典寿!”
沈渊瞧着此人身材魁梧,那双铁戟也必然不轻,心道:“昨日对上这三人,实是我暴起突然,占了些许便宜,这四人不愧是锦衣卫的高手,我当小心应对!”
再瞧沈渊拱一拱手,才要自报家门,却不知该如何说,一瞬间思来想去,只听他沉声道来。
“青云庄少庄主,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