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是这般的缘分!”沈渊恍然大悟,“说起来,也是因为我们师徒,才引来那九狮帮前来作乱......”
罗五方摆一摆手,道:“我听尉迟兄说,那九狮帮在巢县为祸多年,百姓早就苦不堪言,那九个头领也的确是个有些本事的,聚众山林,竟打退了多次官兵,当时那知县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官,见得百姓常受侵扰,自己又剿匪不力,也是懊恼不堪!”
钟不负闻言点头道:“一任父母官,最难得便是这颗爱民如子的赤子心。”
“正是,不仅如此,这知县还是个有情有义、敢作敢为的汉子!”
罗五方忍不住如此称赞,当下便引起三人好奇之心,均道:“此话怎讲?”
只听罗五方叹了一声,说道:“当时城中正张贴着剑奴前辈与沈兄弟你的海捕文书,悬赏布告上的画像惟妙惟肖,而知县大人得知那九个贼首授首之后,心中感念,便命人将那布告当即撕毁,且此举正是得了民心!可谁能料到,城中竟是混进了锦衣卫的密探!”
“什么?”
沈渊闻言一惊,心下只觉不妙,忙问道:“那知县岂不是......”
罗五方面上尽是惋惜之色,道:“哎!只怪当时那锦衣卫指挥使门达心肠歹毒,知县撕毁布告之举无疑是忤逆于他,遂将那知县抓去了诏狱,听闻最后没挨住那诏狱的酷刑,死在了里头......”
三人闻言,心生敬意,而沈渊更是瞠目攥拳,恨恨道:“门达狗贼,死得太轻巧了!”
罗五方见得三人唏嘘不已,知道他们也是性情中人,忙道:“罢了,不说这些!眼下也不是闲话得时候!”
“不错,罗兄弟所言极是。”钟不负也点头道,“钟某有一事相问,还请罗兄弟知无不言!”
言罢,钟不负微微拱一拱手,只见那罗五方忙道不敢,只说:“甚么请不请的,三位但有所问,罗某定然言无不尽,只是不知钟家哥哥有何事相问?”
钟不负指了沈渊,道:“适才义弟从台上下来,将你于台上之言与我等说了,不禁奇怪,罗兄所言‘有人欲对我等不利’......不知这其中是何意思?”
罗五方咧嘴一笑,道:“巧了,某此来,正是为了这事儿!”
“喔?”沈渊问道,“愿闻其详!”
罗五方左右瞧了瞧,确定了四周无人,这才开口道:“此事还要从寒食节那日说起......”
原来罗五方与公孙夫人原本是受了归月庄辛庄主之约,前来相聚,这三人相互之间早便是知根知底,故而走到一起,平素里交情也是匪浅。
在山下城外,偶遇九溪派夏掌门,还有天柱山的左明丘,以及尉迟平。
谁料想,公孙夫人与夏掌门险些起了误会!
幸好那辛庄主与左丘明曾有过一面之缘,江湖上正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故而二人从中一番劝解调和之后,这才了解,原来夏掌门三人亦同罗五方他们一般。
两方当即化干戈为玉帛,更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意!
而此来崆峒的目的,竟也一样是为搭救恩公。
谈及此处,这六人一拍即合,便借此机会盟誓,哪怕是与天下武林为敌,也要精诚团结将恩公剑奴搭救出这龙潭虎穴!
于是辛庄主与夏掌门各自打发了庄客、门人,叫他们回了客店,随即六人一并进了城去,寻了家酒楼,准备一边吃喝一边商议正事。
待六人进了酒楼,只见一楼皆是散座,问伙计后得知这二楼是雅座,还有两屋雅间,中间只隔着一个两步远的窄道,于是六人上了楼去,择了一间靠里的,各自落了座后,点了一桌席,又叫人烫了两壶酒。
那点菜的小二下了楼去,几人才说了几句话,席面还未齐全,便听得“噔、噔、蹬、蹬”那上楼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又听见雅间外头伙计说道:“大爷,这边请!”
随即便听得一个中年男子沉声道:“这间清净,我们有要事相商,容不得别人打搅。”
那伙计为难道:“大爷,这间有人,早早便来了,小的实在是为难......”
雅间里的六人只闻着说话的声音就在门外,各自相视一眼,心里均道:“当真有那不开眼的!”
罗五方更是想要出去瞧瞧,却被辛庄主拦了下来,意思是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