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公冶和与沈渊出了殿外,青松真人一拳锤在地上,狠狠说道:“今日之耻,他日必报!”
青云子叹息一声,只劝道:“师叔息怒......”
“息怒?”
青松真人抬眼瞪着青云子,“今日在这玄空堂内,我峨眉派已然是天下笑柄!此乃不共戴天之仇!”
“何止是你峨眉派成了笑话?”
谭真智冷笑道,“整个屠魔大会都变成了笑话!如今这般结果,全拜那沈渊所赐!”
贺冲云皱眉道:“谭师兄,沈渊说到底也算你的徒孙,你如此对待,岂对得住沈钧师侄的在天之灵?”
谭真智闻言,似笑非笑道:“这厮可是公冶师弟的徒弟,与他爹乃是一个辈分,如此不忠不孝之人,我谭真智可不敢相认,若说对不住沈钧,也不知是他的这个不肖子还是我这为师的!”
“你!”
贺冲云闻言,一时语结。
莫问空本是淡漠之人,可如今瞧了诸人嘴脸,突然摇头大笑,众人不明所以,纷纷将目光投去。
青云子皱一皱眉,问:“莫掌门因何发笑?”
莫问空收了声,环顾一周,说道:“七大派本当为武林楷模,正道领袖,如今却有人如此腌臜,莫某耻与此等忘恩负义、不分是非之徒为伍!”
白鹭师太听了,当即斥道:“莫问空,你休要含沙射影,若非今日中了七草酥骨散,我四人岂会轻饶剑奴!”
莫问空嗤笑道:“口出狂言,以公冶和的武功,便是没有中毒,尔等也绝非对手,少往尔等的臭脸上贴金!”
青松真人抬眼看向莫问空,狠色道:“既然莫掌门瞧不上我峨眉派,不如自今日起,中原武林七大派,便将昆仑除名!剑奴为祸武林乃天下之共识,昆仑掌门莫问空自甘堕落,巴结剑奴,如此不知廉耻,为虎作伥,人人皆可骂之,人人皆可诛之!”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不已,实属无稽之谈,那青松真人说得义正言辞,不留余地,一时间,就连贺冲云、青云子也不知该如何来劝。
不过莫问空却是满不在意,冷笑道:“天下人并非都是盲的,也并非都是聋的,你这般作态,倒显得心虚,青松,你便不知羞么?”
顿了一顿,接着道:“青云子,你好歹也是一派之掌,你峨眉派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基业,你便不怕峨眉数百年声誉毁在你的手中么?”
闻言,青云子脸色尴尬,想了又想,却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摇头长叹。
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青松真人方才说完,见无人附和,就连谭真智也合目不语,青松这脸色顿时更为难看,气极反笑,连道三声:“好,好,好!”
说罢,便不再作声。
外面玄虚道长见沈渊随着公冶和出了殿来,心下自然担心,当下便让锦衣卫将自己搀扶进来,同时韦英有事来禀,便一齐入了殿内。
见此情形,便是玄虚道长极具涵养之人,也不禁沉下脸来,道:“峨眉向来道佛兼修,只是如今看来,道经佛法早已不知丢在何处!”
汪直看韦英也在,问道:“可是有事来报?”
韦英向前几步,单膝伏地,抱拳道:“回大人话,正是......”
“讲。”
韦英听了,正要开口,可左右看看却又不好多言。
汪直招了招手,韦英上前,在汪直耳边说了一通,只见汪直先是一惊,然后勃然色变,再后来长吁了一口气,强压怒气,那眉眼神态又恢复如初,一切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