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十分简单,几位大人审案有技巧,几番问询之下,那李姓考生已前言不搭后语,显出了破绽。
待芸娘将自己在现场的推理依据复述过,此案也基本有了结果。
这是一场千年老二永远被第一压制、心生愤懑而想趁机陷害的俗套故事。
在场仕子听得明白,自知此事与涉案之人的背景无关,便也对此案没了兴趣。
官老爷惊堂木再一拍,现场宣布了苏陌白无罪,李姓考生考试夹带并嫁祸他人,革去所有功名,三代不得科考。
案情结束,考生们做鸟兽散。
基于此案的芸娘扰乱考场案,也一并做了宣判。
虽说芸娘当日是事出有因,然如若不做惩罚,日后人人都去闯贡院,科举还如何考下去。
基于此,判了芸娘两板子。
自然这两板子没有打在芸娘身上。
在衙役扬起板子时,苏陌白一步冲上去,护在芸娘身下,强接下了这两板子。
官府衙门里的板子不是小板子,衙差竭力减少了力度,苏陌白也被两板子打的起不来身。
他挨完板子,要被苏家抬走之前,对芸娘说了一句话,又将此段时间流传的八卦舆论扭转了方向。
他说的是:“我终于能替你受痛了……”
此事由当时考完一身轻、还未离开贡院的考生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此前关于苏陌白先娶哪个、后娶哪个的分歧传闻终于有了定论。
苏家哥儿对左家二女痴情一片,甘愿有苦同当。
可见左二这是当定了大妇,日后左大进门,充其量成个说出来好听的平妻而已。
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传进左夫人耳中时,正是左府忙着要给芸娘举办及笄礼的当口。
此时正值芸娘年满十五岁整,是时候对外宣布“左家二女初长成”。
只要一及笄,也就意味着,左家要大张旗鼓的开始选婿了。
左夫人因娘家有事,在百忙之中出了一趟府,便听了满耳朵的传闻。
那传闻里对苏陌白和芸娘之间是如何如何,左夫人不在乎。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自己拼了命才生下来的体弱女儿牵扯进去。
然而,此时的芸娘已不是去岁才进左府的芸娘,她在府里已经有了地位。在芸娘及笄的节骨眼上,左夫人发作不得,只能将火气撒在下人身上。
但凡协助左夫人筹备及笄宴的下人中,有人犯了一丁点儿错,便要被重重惩罚,吓的各下人大气不敢出,只在心里祈求快些将这劳什子及笄宴办完拉倒。
此事传去左老太太的耳中,老太太却欣慰的点一点头:“她终于想通了。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日后芸丫头承嗣,母女两不合,今后吃亏的还是她。”
如此叹过,更加放手让左夫人去筹措诸事,只同左屹将宾客名单选了又选。
老太太道:“乡试还有几日才放榜,苏哥儿考的好与不好,此回还不作数。等明年春闱后,才算有用。故而,依然要将各世家请来,也算是将芸娘瞧上一瞧。哪些人家有意,几个眼神便能瞧的出来。”
左屹听过,恭敬应了,将商议出的名册单子交给了左夫人,顺便又道:“准备些贺礼,过两日,苏家哥儿乡试放榜,我们也好去道贺。”
几件事掺和在一起,左夫人忙了个底朝天,心里把自家汉子暗中骂了无数遍。
到了八月底,芸娘还有几日便要行及笄礼时,乡试终于放了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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