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微微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很讨厌她。”
“为什么?”
“我刚来乾元宗那一天,刚好看见她让几个女修把另一个外门女弟子绑起来抽打。”
纪流苏一怔,“这么狠?有原因吗?”
“听说是那女弟子偷拿了她的东西,但我入门后同那弟子接触过几次,她并不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
“后来呢?”
“后来,赵长老座下所有弟子都为了讨好赵师姐排挤她,最后她自尽了。”
纪流苏微微蹙眉,过了一会儿才道:“同门之间,也会这么过分么?”
宁钰忽然停住脚步,那双黑瞳静静看着纪流苏,轻声道:“散修没有门派,所以不知道门派内的争斗。流苏,这世上,人心叵测,有人为了自己的大道,不惜诬陷同门,有人为了天材地宝,不惜残害同门。不是所有门派都像青霄门那样和睦,况且,或许连青霄门也不一定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纪流苏顿住,随后道:“我明白了宁钰兄。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两人在后山转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便提着那块门板回去了。纪流苏帮宁钰安装好大门,就向他道了别。
青霄门与乾元宗这次交流论道一共是三天,时间很紧,所以纪流苏没法见到苏玲她们,她白天没事的时候就去找宁钰,顺便指导一番他的修炼,晚上就拉着封素一起在屋子外面聊天。
封素刚开始有些拘谨,但到了后面就放松了很多,纪流苏很喜欢封素,她向来相信自己的感觉,她认为不错的人那就一定真的不错,她讨厌的人那就真不咋地,当然离殷除外。她虽然讨厌离殷,但不可否认离殷是一个很好的大师兄。
宁钰带她基本上在乾元宗转了个遍,期间她还和掌门陆辉以及其他几位长老打了招呼,那些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天运老人的徒弟,纷纷赞叹她少年的英姿,本想拉着纪流苏一起来论道,但是纪流苏实在不是个能坐得住的性子,所以婉拒了。
当然,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
那就是关于赵长老的,赵长老当时不在,纪流苏就没同他打招呼。
吴非那天被纪流苏教训之后,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回来,但碍于自己打不过纪流苏,就想去把气撒在宁钰身上,只可惜这几天纪流苏一直和宁钰待在一起,所以他无从下手。没想到赵师姐又被宁钰那小子伤了心,他爱慕师姐多年,不可能咽的下这口气,就直接把自己受伤这事向赵长老告状了,顺便卖一波惨,颠倒是非,赵长老其实知道自己徒儿是个什么德行,但好歹是自己徒弟,该讨的面子还是要讨回来。
赵长老起初听说吴非被人打了,怒气冲冲地去找纪流苏讨说法,他之前没见过纪流苏,一直以为打了自己徒儿的人是青霄门弟子,没想到他刚一冲进前殿,就见那位白衣少年同掌门相聊甚欢,顿时一肚子气就生生被压了回去。
纪流苏在同陆辉聊天时就隐晦道出了乾元宗内门弟子欺压外门弟子这件事,掌门陆辉向来是希望门派内和谐相处的,如今被纪流苏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再次强调禁止同门欺压,若一经发现直接废灵根赶出乾元宗。
这下子赵长老没办法了,只能把事情咽下去,纪流苏瞥见他敢怒不敢言的脸色,挑衅的挑了挑眉。赵长老虽然生气,但无法与天运老人撕破脸皮。毕竟那可是修真界唯一的天命神人,连自家掌门都要给天运老人面子,他又怎么能对他徒弟发火。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所有青霄弟子都踏上了回宗门的路,贺文一在临走前深深看了几眼苏玲,不过这个心大的小姑娘眼里只有阿苏,又气的贺文一狠狠剜了一眼纪流苏。
宁钰是外门弟子,无法进入前殿,所以纪流苏在临走前偷偷去看了他,顺便将一本散修的功法给了他,四灵根难以修炼宗门的心法,所以散修的方式或许更适合宁钰。
这次乾元宗交流论道并没有多大的波澜掀起,然而在凌空船回航的路上,变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