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战战兢兢陪同林秦氏和张氏等人回了家,林家栋则带着小厮和马夫连夜去了县城,他要赶紧安排人前往边关,运送林玉慎的尸身回家安葬,而李玉枝,则拖着苍白的脸,怀里揣着林家栋让她转交给李家的休书,带着贴身丫鬟叶儿去了李长贵家。
不一会儿,李家就响起了江氏高昂地哭声,不过只半盏茶的功夫,哭声就渐渐消失,李家也再次恢复了宁静,就好似刚才江氏的哭声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林玉娇死死拉着林玉谨的手,将他半强迫地拖回了家,不让他去找李玉梅的尸身。
楚啸卿没有将李玉梅的尸体发还给李家,而是交给了禁卫军处理,有数的人就明白,这是怒气还未平息,他不想让李玉梅风光下葬,按照皇家处理这类事情的常例,李玉梅最后的归属,很有可能就是茫茫深山里,野兽们的口粮。
不过就算猜到,也无人敢置喙。这就是皇权社会,君权至高无上!
胧月居里,楚啸卿一家六口美美地吃了一顿涮火锅,看着谈笑风生的几个孩子,楚啸卿紧绷的心总算放松了下来。
自家的孩子都是妖孽!这是楚啸卿此时内心的感叹。
本来他很担心近距离看见杀人,死去的还是一个熟悉的人,几个孩子会受到惊吓,正想着怎样给他们做一下心里辅导,哪知外人刚离开,四个孩子就头挨头凑在一起商量晚膳吃什么的事。
结果,半个时辰后,一家人就坐在了胧月居宽大的餐桌上,开始涮起了火锅……
楚啸卿顿时升起一种‘孩子们已经不需要我了’的悲伤感觉,不过,哀伤不过半秒,他就拿起筷子,继续愉快地涮起了鹿肉,心里想着,既然大的不要他操心,他就争取再生几个小的,好好感受一番当父亲的乐趣。
五日后,一溜长长的车队离开了天福村,在众多威武冷肃的禁卫军护送下,往京城而去。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里的穆太后,再次砸碎了一只精致名贵的花瓶,指着跪在厅中的太监总管李福海高声质问道:“哀家问你皇帝到底去哪儿了?你个狗奴才究竟听见没有?不要以为你是从小伺候皇帝长大的,皇帝看重你哀家就不敢砍你的脑袋,再不从实招来,信不信哀家立刻就宰了你!”
“母后喜怒,仔细气坏了身子,皇上不是留了书信,说有重要的事需要他亲自去处理,最多三月就回吗?您就别为难李福海了,他要是知道皇上的行踪,哪里敢隐瞒您呢?”穆太后的侄女,后宫唯二的主子穆贵妃,带着浅浅地笑一边替穆太后顺气,一边替李福海开脱。
“你就护着他们吧!”穆太后伸出食指点了点穆贵妃,继续道:“皇帝也太荒唐了,早些年做王爷的时候就喜欢四处瞎跑,最后受了重伤,还好碰见啸霆将他捡了回来,不然哪还有命?
如今登基做了帝王,这才几年,老毛病就又犯了,一声不吭,带着几个暗卫就跑了个无影无踪,他难道不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有先皇和啸炀替他挡着,现在整个大楚的责任都是要他担负的,他怎么还能这样任性?!”
穆贵妃将晾凉的茶水递给穆太后,亲自服侍她喝了一口,一如既往地温柔回道:“母后,皇上他心里有数,您没听李福海说吗?前朝的事皇上都安排好了,由定王和镇南王联合监国,左右丞相辅政,二者相互监督相互牵制,如遇难断之事,会立刻报于母后这里,由母后相机决断。
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半时日,想必,要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回来了,您放宽心,有您坐镇皇宫,这前朝和后宫就出不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