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的众臣一个个如惊弓之鸟,纷纷低头不敢出声。
“胡宁远!”大臣不说话,不代表楚啸卿不说话。
这不,崔氏母女刚走,楚啸卿就开始冷冷点名了。
这次春闱主考官胡宁远脚一软,连滚带爬地从队伍中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在殿中,哆哆嗦嗦道:“臣在!”
“你可知罪?”楚啸卿坐回到龙椅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胡宁远稳住心神,眼珠转了转,道:“启奏皇上,顾长风落榜之后因心生不忿,公然在贡院放榜的地方煽动落榜学子,污蔑下官和一众监考官徇私舞弊,下官见他身有举人的功名,原本只是让人将之驱逐,以免众位不明真相的落榜学子受他蛊惑,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谁知,那顾长风却仗着举子的身份,对臣下派去的小吏拳打脚踢,无奈之下,下官只得让人将他捆了送去了京兆尹衙门。
至于后来此人在大牢中发生了什么事,下官就不清楚了!”
楚啸卿撇了胡宁远一眼,道:“你到是撇得清楚,哼!陈耀祖何在?”
京兆尹陈耀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快步出列道:“臣在!”
“说说吧!顾长风身为举子,你为何直接将之关进了大牢?还有,仵作可有检验清楚,他是否真的是自尽身亡?”
陈耀祖拱手应道:“回皇上,顾长风虽有举人的功名,但是胡大人派人将他送来时,言明顾长风因扰乱春闱,造谣污蔑朝廷要员,煽动学子闹事,已经被学正大人革除了功名,当时的身份只是一名庶民,于是下官就将他先看押在牢中。
原打算等派出去收集供词和证人的衙役回来后,再开堂过审此事,没想到顾长风却已经在牢中身亡,经过京兆尹几位仵作的检验,得出的结论确是自缢身亡,且并未寻到他杀的证据,因此,下官这才定案为畏罪自尽,请皇上明察!”
楚啸卿屈指敲了敲桌面,略沉思了会儿,对陈耀祖说道:“你先回去将顾长风的尸身保存起来,等待御医的检验,如果再出纰漏,这个京兆尹的位置就换人来坐吧!”
陈耀祖的为人楚啸卿还是清楚的,说他被人蒙蔽,楚啸卿相信,但说他与人沆瀣一气,杀人灭口,楚啸卿是不信的。
“诺!”陈耀祖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最起码,楚啸卿没有怀疑是他联合外人害死了顾长风。
不过,人毕竟是死在京兆尹的大牢中,没有内应绝不可能做到,看来,他回去后也要好好清理一番身边的属下才是。
“李福海,你立刻带禁卫军去贡院将此次春闱考试的所有试卷封存带进宫给朕亲阅!朕倒要看一看,究竟是谁人在欺君!”
撇了眼用冷漠眼神看着自己的楚啸卿,胡宁远一屁股瘫软在地,心里只希望下面的人得到风声后,能够尽快将证据全部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