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叩见万岁爷,万岁爷金安。”
“起磕。”康熙放下了手中的折子,看着跪地俯身请安的身着丁香色的旗装的女子开口道:“朕叫了菊花锅子和樱桃肉,想着你这只馋猫许会喜欢,就叫你来尝尝。”
莯妍起身后,没有立马上前,而是小心地去瞧康熙的脸色,眉眼温和、嘴角带笑,但双眸流转间却暗藏冷厉,心里立马一提,出口的声音本能地娇软了几分:“奴才不过就这点儿小爱好,万岁爷怎么又来打趣奴才~”
“你这个小没良心,朕有了好东西想着你,你连句谢也不说倒也就罢了,怎么还埋怨朕起来了~恩~”康熙边说着边朝着莯妍的方向虚点了点,褐色的双眸幽静薄凉、仿佛深不见底。
“···”莯妍莫名有一种被凶猛食肉动物盯上了的危机感猛地从脊椎升了上来,强撑住虚软的双腿,聘聘婷婷地行了个福礼,笑着开口:“奴才谢过万岁爷~”
行完了礼,莯妍就舔着小脸笑嘻嘻地蹭到了康熙的身边,顶着康熙爷的‘死亡’注视两只小爪子轻轻拽住了某只凶猛食肉动物的袖子晃了晃,眨着一双水蒙蒙的桃花眼娇声说道:“奴才刚刚都谢过万岁爷了~那万岁爷以后有了好吃的还想着奴才好不好~”
‘···’发现在吃食上绕不过去了的康熙无奈摇头,倒也没拽出被莯妍小爪子勾住的袖子:“朕瞧你的胆子倒是大得很,敢跟朕讨价还价。”
“那万岁爷可误会奴才了,奴才的胆子小的很,比绿豆大不了多少。”莯妍说完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午时前后,奴才听说东宫走了水,可是吓得奴才脸都白了~后来又听说东宫的刘格格去了,心就一直砰砰直跳~一直到刚刚我、奴才、奴才勾住了万岁爷的袖子,这心才安了下来。”
康熙瞧着立在身前,小爪子紧紧勾着他的袖子半点不放松、似乎半点不避讳提起刘涟溪的女人,眼中划过深意,对于莯妍渐渐升上粉意的颈子与耳朵,直接忽略了彻底:“哦?听你这么说,你与那东宫的刘格格相熟?”
“恩?”莯妍眨了眨眼,满眼写满了诧异,似乎没想到万岁爷会问到这儿:“我与刘格格,恩,不算熟,奴才是满军旗人,刘格格是汉军旗人,在家时从未见过,选秀时,恩,奴才性子冷清,不喜交际,多时都是独自一人绣绣花、画画花样子,与同屋住着的满军旗姐妹交流都甚少,与别院的刘格格自然也少有接触;
不过,也不能说不熟,奴才与刘格格是一批的秀女,而且,刘格格性子外向,喜欢热闹,和很多姐妹都处得来,可能是她看奴才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就总想拉奴才一起与姐妹们相处,不过,奴才实在不善交际,话少嘴笨,向来是能推就推,实在避不过,才去过两次,倒是白费了刘格格的一片好意。”
莯妍对于‘你猜你猜’的游戏实在没什么兴趣,尤其是另一位主人公是口能定人生死的帝王,既然在她与刘涟溪所谓的情分上事无不可对人言,那她就把这一切都跟康熙爷掰扯清楚了,省得这位疑心重的也让长春宫后殿走了水!
不对,皇宫走水可不是个好兆头,想必是因为刘涟溪能通鬼,康熙才选了这种对付妖怪常用的处理手段,要是轮到她的话,呵呵,应该简单的病逝就可以了吧~
嘶~这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处理’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你也知道你白费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莯妍感受着那种被凶猛食肉动物盯上的危机感似乎消淡了不少,默默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更甜上了三分:“奴才性子如此,实在没有办法,也就只能白费刘格格的一片好意了~不过···”
看着抿了抿嘴,眼中的犹豫之色藏都藏不住的女人,康熙眸中的深色又减了两分:“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