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媛嘴角一僵,她嫁进王府已有十年,在闺中时也是自小起就随父亲、母亲参宴,加起来大大小小的宫宴参加过无数次,怎么可能不识得刘公公,这句特意的介绍怎么也不可能是对着她说的。
可是,她嫁进王府十年、每日里辛苦操持,却从未得到过这么一句话。
“刘公公快请起。”
“王爷您这边请,两位娘娘小心脚下台阶。”
···
“定王、定王妃、侧夫人到。”
“参见定王、王妃、侧夫人。”
莯妍瞅着身旁的人刻意散发的气势,嘴角轻勾,也不在这方面跟她争,只是脸上挂起淡笑,从容地跟在谢行修身后,保持退郑媛半步。
可是莯妍的一举一动却引起在场的所有人的关注。
这些人可是早就听说定王极其宠爱这位新进门的侧夫人,也早就在脑中一遍遍猜测过能引得煞王成绕指柔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模样,会有多么的美。
可是今天一见到真人,他们之前所有的猜测就都忘了个干净。
因为,再没有一个能比眼前的这位更符合的了。
尤其是她和定王之间那隐隐流动的默契,想到这,都一个接一个的收回了之前的目光。
夫人小姐们关注的时间就长了些,甚至有些人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小心思,打量的尤为仔细,恨不得能从莯妍的礼仪上找出来十个八个疏漏,来证明自己的优秀。
可惜,都是白费心思。
莯妍的礼仪是多少世界慢慢磨出来,早就融在了灵魂里,一举一动优雅却不刻板,柔似秋水却不失气场,看的一个个小姑娘都下意识远离的莯妍的附近。
莯妍却没有管这些世家贵女的小心思,一进园子就下意识望向了记忆中七皇子所在的位置,果然,在皇子的最尾端,连最小的八皇子和九皇子,都以‘年纪尚幼不放心’的理由坐在了自己的亲兄长六皇子的下首。
可是,别说八皇子了,连九皇子今年都已经十二岁多,再有一个月就都满十三了。
这么大还不能自己独坐么?
不放心?把周围那群奴才放哪儿了?
也不知道六年前就大暑天大冬天都不误上书房的是哪个!
莯妍瞧着一脸不忿、小脸气得通红的孔涟溪嘴角轻勾。
原身只是四品官家的小姐,因为这种明里暗里的动作都气哭了不知道多少次,孔涟溪可是礼部尚书家的贵女,还是曾经雁京贵女的二姝之一,从来到哪都是被捧着的,都是引领雁京贵女潮流的风向标,如今这待遇,怎么可能不气,要不是一会儿七王妃在众人面前出了大丑,她之前与八九皇子争位次的做法和如今这副愤懑不平的模样又怎么可能被七皇子、被在场的所有人遗忘?
随着皇上扶着太后走了进来,在场的所有人三呼万岁、恭请太后凤体安康后,皇子、皇子妃们一家家的开始了他们的‘秀寿礼’环节。
在一片长辈慈爱晚辈孝顺的表演中,臣子们偶尔客串下拍个皇上和太后的马屁,夸赞几声皇子孝顺、皇上英明,表演总算开始了,寿宴也开席了。
寿宴过了一半,就开始携妻妾带子女的敬酒环节。
拜谢行修的军功和在武将中的地位所赐,定王这一桌从敬酒开始就没有人流断过的时候。
莯妍也因为定王女眷兼宠妾的身份,周围围上了一圈又一圈的大臣女眷。
“华侧夫人,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莯妍看着身前一身正红色宫装的娇艳女子,轻轻颔首:“七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