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书生,还有那位道长,村里挨家挨户,都受了贺凉州那边大旱殃及,没啥吃的,二位不妨去下一个村看看。”
陆良生看去其他村人,微笑点点头。
“谢过老丈指点。”
说完,便牵着老驴转去另一个方向。
岸上那家人眼睁睁看着书生消失在风雪里,铜铃声渐远后,忍不住朝老人埋怨起来。
“别人都拿钱了,还拒人家,家里又不是没有吃的。”
那边老人吐了一口口水,帮着老妻继续理渔网。
“你们可看清那书生和道长?这么大的雪,身上没有雪,连泥点子都没有,不管是人是鬼,咱们呐,还是不沾未妙。”
“真真那么悬乎?”
“哼哼,这人啊,活得久一点,就什么都拎得清。”
此刻,沿流金河往南而行的道人气的拿脚将一块石头踹飞,落去河里。
回头看去牵驴的书生。
“有钱都不好使?明明有人想开口,要不是拿老家伙作梗”
陆良生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知该笑还是该笑。
“其实应该是那老丈离得近,看出你我身上没有一片雪,起了疑心,不敢与我们接触,看来往后用术法赶路,问人前,先撤了法力,装作普通人才行。”
此刻走了很长一段路,沿途人烟稀少,孙迎仙正回了句:“行行,你说怎么做就怎么”环顾四周的目光陡然闪过惊喜。
之前的话一转,指着稍远河边道路,房屋的轮廓夹杂在风雪间。
“老陆,看来有吃的了。”
距离五十多丈时,看清前方的建筑,一栋房屋,外搭一个凉棚,远远的,还能见棚里几张桌椅摆设。
“等等。”
陆良生忽然停下脚步,拉住心急的道人。
“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店?”
周围大河结冰,芦苇凋零覆满积雪,就算往日还是会有野鸡出来刨食,天雷劫后,陆良生对周围一切波动颇为敏感。
一旁,道人也皱起眉头望去那边。
“可能是黑店,不过吃饭要紧,过去看看?”
“嗯。”
一路过来,干粮早就用尽,何况贺凉州也没什么吃的,此时就算是黑店,陆良生两人也是没多少顾及,饿肚子可是大事。
“过去前,先等等,以防万一。”
道人视线里,就见陆良生抽出最后两张画卷,铺到驴背上,手中崭新的毛笔,是梨阳城知府知晓他也是读书人时送的,还有墨砚笔筒。
陆良生抿唇回想脑中一些画面,一抖宽袖,笔尖沾上墨汁,落下青墨。
勾勒出的是前方客栈食肆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