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商王道:“你且先说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慌张。”
杨淑嫔道:“大王还是莫要多问了,此事臣妾实在难以启齿,请大王随臣妾去一看便知。”
商王此时也生出了些好奇,便道:“也罢,朕便随你走一趟吧。”
杨淑嫔大喜,忙带着商王向着显庆殿走去。
到了显庆殿门口,商王心中已隐隐有了些猜测,便停下了脚步,道:“都这个时辰了,你去显庆殿做什么?朕还有些要事要回上书房处理,你也快快回宫去吧。”
杨淑嫔闻言已急得变了声调道:“大王,显庆殿里确是出了些大事,你还是随臣妾进去看看吧。”
商王面色阴沉,怒叱道:“堂堂王宫,光天化日,能有什么要事?朕哪有闲时间陪你胡闹。”
杨淑嫔哪能容得商王就此离开,也顾不得嫔妃仪态,三两步冲到显庆殿的大门前,一脚便将大殿紧闭的大门踢开,果然见到黄雪和子干正在殿中说话。她大喊道:“大王,您快来看看,这殿中私会的男女乃是何人?”
商王见此情形,只得走到显庆殿中,对杨淑嫔喝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莫不是疯了?”
子干与黄雪见到商王,连忙上前行礼,商王也点了点头,向二人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杨淑嫔见商王似乎并无对二人发难的意思,径直冲到两人面前,怒斥道:“你二人孤男寡女,在这殿中私会,如今被大王撞破了,还有什么话好说?”
子干忙道:“淑嫔娘娘莫要乱说,臣正在与容华娘娘商议要事,哪里是什么私会?”
“要事?”杨淑嫔冷笑道:“大王,此二人近日来多次在此私会,早已被臣妾发现,当真是有悖人伦,还请大王从严处置。”
“够了!”商王此时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气,对杨淑嫔道:“苏容华与宰相在此商议要事,早就得到了朕的允许。你一个妇道人家,整日口中污言秽语,不但辱及朕的容华和当朝宰相,还是在侮辱朕。你也不用回淑芳宫了,这便收拾东西出宫去吧,朕不想再看见你。”
杨淑嫔见商王如此勃然大怒,方才意识到自己恐怕又是做了错事,惊叫道:“大王,你竟然要逐臣妾出宫?臣妾跟随你多年,宫外早已没有了亲人,你这是要臣妾往何处去?”
见商王皱眉不语,她又跪拜在地上,哀求道:“大王,臣妾知错了,您便饶了臣妾这次吧。”
商王见她如此可怜,想起了两人昔日的点点滴滴,心中顿时有些不忍,便对子干道:“王叔,朕管教不严,让这泼妇在此辱及王叔,当时朕的不是,回去后定要好好惩罚这泼妇。”
子干道:“这些都是大王的家事,大王自行处理便可,臣并无意见。”
商王道:“王叔不怪罪便好,朕这便带这泼妇回去,你二人继续在此商议便是。”说罢,对杨淑嫔怒斥道:“随朕走。”说完,便径直转身离去了。
杨淑嫔不敢怠慢,忙也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只留下子干与黄雪相视苦笑。
当日下午,商王下旨,淑嫔杨氏,妇德有失,贬为充华,尚在容华之下,为九嫔之末位。
当黄雪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百感交集,这些深宫中的女子,实在是既可笑,又可怜。不过是只希望,自己永远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吧!
而此时,她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第二天上午,她便遭到了另一个深宫女子的责难。
这天早上,黄雪不到巳时便已起床,吃过了早膳,难得地打算在花园中练习一下功夫。换好了衣装,尚未来得及热身,便有下人来报,流云宫那里出事了。
今日一早,便有姜王后来到了流云宫,喝停了一众做工的侍官和宫娥,要黄雪立刻前去觐见。
黄雪闻言不敢怠慢,忙又换回宫服,带着侍女春分便匆匆赶了过去。
一进流云宫,果然见到了正在与东宫管事杨容说话的姜王后,身后跟着十余个东宫来的侍官和侍女,其余正在做工的侍官和宫女,已是满满地跪了一地。
黄雪忙上前向王后请安,尚未起身,一旁的管事杨容便阴阳怪气地道:“容华娘娘,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宫里做出这等事情,莫非是连王后娘娘也不放在眼里了?”
黄雪闻言大奇,也不知自己到底做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连堂堂的王后娘娘也被惊动了。忙道:“王后娘娘,不知臣妾做错了何事,竟惹得娘娘这般生气?”
姜王后垂眼瞥了还跪在地上的黄雪一眼,淡淡地道:“你先起来说话吧。”
黄雪起身垂手而立,接着,她便从杨容的口中知道了王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