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环闻言顿时一愣,东鲁那么大,城内有数十万人,他又怎可能尽数识得。不过商王既然发话,他也不敢违逆,忙上前去辨认了一番,却实在不认识,只得道:“启禀大王,小人确是不认识。”
商王闻言,面露失望之色,道:“既然不识得,那便算了,你退下吧。”
姜环闻言,便连忙要拜退,今日这事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他也不敢再此多待。不料,一旁忽然传出一个声音道:“且慢!”
众人循声看去,却见乃是承平王微子衍,他上奏道:“大王,微臣最善察言观色,臣发现这姜环刚才与那四人对视之时,神情甚是紧张,有些欲言又止之色,想必是姜环有所隐瞒。”
姜环闻言大惊,天可怜见,正常人与那几个浑身是伤,却面色冷厉的人如此近距离对视,哪个不会有些紧张的?欲言又止?那可是被这几人身上的血腥味熏得差点吐了出来,怕君前失仪,费尽力气方才咽了回去。他正要出口辩解,一旁的武成王上前喝道:“大王,想必这姜环与那四人乃是一伙的,才替其同党隐瞒。待微臣将其拿下,一同审问。”
箕子道:“大王,姜环身在费大夫府上,想必费大夫也脱不了干系。”
费仲大惊,忙道:“大王,冤枉啊,这姜环才来微臣府上不到半年,微臣可不知他与何人有关系。”
商王却道:“既然如此,姜环,你再上前仔细去认一认,看是否认识他们。”这“仔细”二字,说得却是极重,其中已有些威胁的意思。
姜环无奈,只得再上前去辨认了一番。
商王道:“可认出来了?”
姜环看了眼一脸凶煞的武成王,又看了看对着他不停使眼色的费仲,不敢再说实话,只得道:“回禀大王,方才是小人眼花,现在小人认出来了,确是见过这几人。”
商王皱眉道:“在何处见过?这几人是何身份?”
姜环道:“小人在东鲁的集市上见过这几人。”
“一派胡言!”一旁的微子衍再次上前道:“东鲁集市上,少说有数万人,你一个侯府管家,在集市上匆匆见到几个人,竟然能记忆至今,大王,此人还在隐瞒。”
姜环忙道:“大王,小人记错了,是在酒楼里见到过的。”
微子衍又喝道:“还在撒谎!你一个侯府管家,想必薄有资财,一年下来,去酒楼只怕不下百次,所见过之人,怕是能有数万,何况人有相似,如何能记得清楚?大王,此人连番隐瞒他们的见面之处,只怕这地方甚是特殊才是。”
费仲也忙道:“狗奴才,你好好想想,到底在哪里见过?”
姜环此时忙冥思苦想,今日若是不说出个特殊的地方,只怕是难以善了了。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微子衍两次提起的“侯府管家”四字,忙道:“大王,这次小人想清楚了,是在东伯侯府见过这几人。”
听他终于说出了东伯侯府的名字,商王和子干几人都是松了口气,商王问道:“你可确定?莫要冤枉了好人。”
姜环忙道:“小人怎敢欺瞒大王,所说之话句句属实。”商王满意地点点头道:“好,那你退下吧。”姜环此时全身已被冷汗浸透了,再次叩拜,转身逃也似的出去了。武成王禀告了商王一声,也将那几个刺客押了下去。
待得姜环离去,商王却奇道:“众位爱卿,你们认为,这几个带着兵刃,鬼鬼祟祟来王宫之人,为何会出现在东伯侯府中?”
子干等人闻言,再次沉默不言,继续做冥思苦想状。一旁的尤浑忙抢着道:“大王,既然已经证实,那几人来自东伯侯府,微臣以为,定是东伯侯府派来的人,想要进宫图谋不轨。”
众人闻言,都是大惊失色,子干忙道:“尤大人,此事你可有把握?”
尤浑何曾被子干等人如此客气地询问过,顿时面露得意之色,道:“定是如此!”
费仲见尤浑出尽风头,有些羡慕,也忙上奏道:“大王,微臣也觉得定是东伯侯意图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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