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门沉声问:“敢问苏德将军,可否让我们先见一下太子?”
“嗯?”
“什么?”
几个人一律纳闷地看着他俩,龙碧奇也奇怪地看着他们。
华少急忙说:“太子年前被汝等……请来做客,久不回京,圣上日夜寝食难安,还望将军能让在下见一见太子,确认太子无恙,在下自会给将军解答所有问题。”
“什么?哈哈哈!”
“啊哈哈哈……”
座上的人哈哈大笑。龙碧奇急问:“华公子,周将军,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解答问题?哪里有什么问题解答?你们的太子——早就回去了呀!”
“嗯!你们的皇帝给你们都怎么说的?你们不知道来做什么吗?”苏德将军现在是好奇了。因为这两个人一口一个要见太子,而太子已经在见到华少时就放回去了。
周西门反应过来:“你们胡说,我们的太子现在到底在何处?”
苏德将军怒了,一拍案子:“混账,你以为本将军是你大燕的皇帝?出尔反尔,阴险奸诈!说你们的太子回去了就是送回去了,本将军一言九鼎,从无虚言!”
龙碧奇也很诚心地对傻眼的华少说:“华小公子,真的,你们的梦王爷和王允之早几天就和我们联络,用华公子换太子,见到华公子就放了太子。昨天午时我们就已经把太子送回去了。今天午时,太子就被你们的骑兵接走了!”
那时候不是华少和周西门第一次换马车的时间吗?好像是这样!
“那,我还要……要回答什么问题吗?我能做什么?”华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周西门也是一脸震惊,直觉地他就觉得对方是在使诈,他根本不相信他们的鬼话!
“我们是有事需要你帮忙。这个,今天不说了,你们先去休息,明天再说。”苏德将军说,“龙碧奇,你安排他们住下,晚上注意叫人保护好!”
龙碧奇带了华少和周西门去了另外一个小型的穹庐,和那顶大帐不同,这里陈设比较简单,只有两张条案,一个大火炉,一盏油脂灯,地上铺的也是厚厚的毛毡,有厚厚的羊毛毯子。
四周是紧贴着的毡房,隔壁的灯火看得清楚,毡房壁上映着模糊的人影。门口内外各站了两个侍卫一样全副武装的土匪。
龙碧奇给华少他们送来了煮的羊肉,还有一些杂粮饼,一坛高粱烧,甚至还有一壶花茶。
华少拿了饼子正要吃,周西门按下他的手,然后手指一弹,袖笼里出来一根银针,每样吃食里都探了一遍,然后点头,递给华少一个饼子,切下一块肉,并给他倒了一碗高粱烧。
华少摇头:“在外面吹了一天风,我现在头有些疼,肚子很不舒服,我要先喝点热茶暖暖,吃点东西垫垫,直接喝酒,扛不住!”
周西门说:“天太寒,酒可以快速暖身。”依然递给华少,华少摇头,他不再坚持,自己就着羊肉,喝了几口高粱烧,又吃了几个饼子,灯也不吹熄,掀开毯子直接睡了。
华少胃口全无,但是努力地吃了半块饼,喝了一点水,也掀开毛毯躺下,但头疼似乎越发疼的厉害,全身冷的直哆嗦,他头脑昏昏地爬起来,从小包里拿了温度计插在嘴巴里,靠在凭几上闭目等待。
周西门也起了身,问他:“你如何?”
华少指指自己头,又指指嘴巴里含着的温度计,摇手,闭目,软弱地靠在凭几上,眼睛也懒得睁开。
一刻钟后,查看,果不其然,发高烧了。
周西门一直眼睛不眨地盯着他,面无表情,华少指指水壶,周西门站起来倒了半碗水递给他,他摇晃着去小包里拿了一枚药丸,正要就着水把药丸吞下,忽然门口守卫的那个侍卫吼了一声,一把打掉华少的药丸和水,直接弯刀伸到华少胸前:“你想作甚?”
周西门也起来,瞪眼看着华少,他也以为他要服毒自杀?
华少扶额:“你们……唉,我发热了……头痛的很,这个药丸是治疗发热的,你打掉干什么?”
推开弯刀,去捡拾药丸,那个侍卫再次把弯刀伸过来,对门外喊到:“去报告将军,客人要服毒!”
华少无奈,只好对那个人说:“你且把刀拿开,我略坐一下,我头疼的厉害。”
一会儿,门口打开,呼啦啦进来四五个人,领头的苏德将军,龙碧奇,还有两名侍卫。
苏德将军脸黑的雷公一样:“怎么回事?”
华少无奈地说:“惊扰将军,实非所愿!今天一路奔波,被寒风吹着了,头疼的厉害,发热了。本来想吃一些退热的丸剂,没有想到被你们的兄弟误会了。”
龙碧奇听闻,伸手就摸了华少的额头,华少没有办法,也不能躲,任由他摸了,果然龙碧奇说:“二哥,是发热了,很烫!”
苏德立即叫身边侍卫:“去,把闵行叫来。”
华少不言语,周西门也看着他,一会儿,进来一个老头,山羊胡,瘦巴巴的,摸了一下华少的额头,伸手把脉,正要看舌苔,华少就虚弱地说:“风寒引起,发热,畏寒,寒战,无汗,鼻塞,流清涕,痰稀色白,头痛,周身酸痛,食欲减退,大小便正常,舌苔薄白,脉浮!”
又捡拾起那颗药丸,递给闵行,闭眼不想说话。
闵老头拿了药丸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震惊地说:“确实有解热驱寒的几味中药!”
拿了丸剂在水里化开,再次闻了闻,点头:“将军,确实是对症的丸剂。”
华少无奈,只好端起他化掉的药水,几口喝光,苦的要命呢!
苏德对龙碧奇说:“六弟你照看一下华公子吧。华公子好好休息,有需求尽管吩咐六弟!”
周西门看着华少躺下,抱臂在一边看着。
龙碧奇命人再次给火盆加了炭,闵行老头有点结巴地问华少:“小公子,你那个,丸剂还有没有?能否给老朽一个?”
龙碧奇很不高兴:“闵老,华公子病了,你明日再问不迟。”
闵老头讪讪地点点头,老脸一阵泛热。
两刻钟,华少出了一身汗,热退了,龙碧奇给他喝了半碗水,叮嘱他好好休息,有事叫门口的侍卫,就喊了闵老头一起退出去了。
周西门一直看着华少,华少问他:“有事?”
周西门愣神一样,答了一句“无事”。掀开毛毡毯子,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