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她,威胁地说:“你要听话,绝对不能和他们挨得太近。”
“好好好,你看我平时不是很注意?你不近女色,我是男女都不近!——再说,有谁比我的长泽更好看么?”
一句话,取悦了他,樱花漫天!
站起来,推开了窗,看着星光已经淡了,揽住她,叹气道:“真想如此,长相依,不离去。”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晨钟敲响,那是庙里僧人早课的时间。
热恋中人,朝夕不知!
趁着黎明前的黑暗,两人悄没声地回了客栈。
轻轻地推开房门,东方昱帮助玉韶华把鞋子脱了,拉了被子给她盖上,轻轻地说:“睡一会吧。”
玉韶华点头“嗯”了一声,双眼却是大大地睁着,不眨眼地看着他。东方昱微微勾唇:“睁着这么大眼作甚?快睡!”
玉韶华由衷地吧嗒吧嗒嘴巴说:“好看!”
东方昱看看他,摇头说:“睡吧!”起身推了门,正欲离去,又转身回来,抱住她,深邃的眼神,一瞬间把她吸入眼底,她慌乱地看着她,心跳如鼓。
“玉韶华!怎么办?我发现我脚实在走不动了!”抱着娇娇软软的女子,她的头发散开,如今就是完全女子的娇媚模样,她的五官,她的每一寸肌肤,无处不美,无处不强烈地叫嚣着叫他留下。
直接落下,点在柔柔软软的樱唇上,动作生涩,极致温柔。
她的长发披在身后,如同黑缎子,悄悄地羞羞地安静地,不愿意惊扰美到窒息的一幕。
她眼睛合拢,不敢看他,全身依旧是颤抖不已。
桃霞满面,美艳不可方物!
许久,他轻轻地把她放下,拉了被子盖上,扭转脸,逼着自己不要回头。
轻轻地退出去,猫儿一般毫无声息。
玉韶华看着他离去,一直是呆滞的。
她甚至觉得自己一夜的经历都是在做梦。
好久,她拉了被子把自己的头给蒙了,在被子里笑的花枝乱颤。
他竟然向她表白了!
回忆着昨夜的点点滴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幸福的。
她不由地笑了!赚了啊,那么美的少年,从今天开始,是她的了!
翻滚了好一会子,到底是倦了,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就睡到未时。
“阿嚏”!睡得稀里糊涂地,觉得鼻孔好痒,玉韶华一个打喷嚏,醒过来,睁开眼睛吓了一大跳,只见子婴那张妖孽脸正怔怔地看着自己。
玉韶华一骨碌坐起来,看见子婴满面憔悴,暗淡,衣服带子也没有系,衣衫斜斜地挂在身上,鞋履也没有提,赤脚踩着,头发散乱着也没有梳理。
着实吓了一跳:“子婴?”
“嗯!”子婴应了一声,“醒了?”
声音嘶哑!玉韶华这才看见子婴不仅衣衫倒置,就连脸上也有一点不正常的粉色,骨节分明的修长的双手苍白到几乎透明。
赶紧钻出被窝,玉韶华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滚烫!
“怎么生病了?还发热了!快点躺下,我给你看看。”玉韶华一下子急了,她想着子婴肯定是这么多天日夜兼程,冻饿所加,受寒了!
子婴也不说话,就那么傻乎乎地直直地看着她,她虽然也在担忧自己,可是眉眼里含笑,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如此,如此地刺眼!
子婴看着她,心底里便涌上酸涩,眼睛里是委屈,难受,暗淡无光。
“快呀,手这么冷!你怎么回事啊!”玉韶华拉了他也顾不上叫他回去,直接拖他上榻,帮他把鞋履脱了,给他塞进被窝里。
“怎生冻得这样狠?你去哪里了?”着急地问他。
她的语音有些着急,带着不知觉的高亢,与她平时的清冷自持,完全两个样子。
子婴什么话也不说,拉他上榻就上榻,叫他躺下就躺下,一言不发。
玉韶华把他放平,头发给他捋到一侧,拿了热布巾先给他净面,拿了梳子给他仔细地把乱糟糟的头发梳顺,简单地扎在头顶。子婴也不说话,就一直死死地盯着她。
她着急了,凑近他,轻柔地问:“到底怎么回事?话也不会说了?”
看她着急,子婴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赶紧地给他抚脉,拿了体温计给他测试,吓了好大一跳,四十度啊!
吓坏了,赶紧各种退烧手段用上,折腾了半个时辰,温度稍微下降到三十八度。拿了小包里的针就给他扎上。
针灸完,她扶起子婴,喝一些白开水,又叮嘱伙计给端了粥,拿了皱和汤匙,递给子婴,叫他简单吃一些。
子婴不接饭碗,只看着她。
“好好好,我来喂,子婴是病人嘛!”玉韶华拿了汤匙一勺勺舀给他喝。
大约是真的不舒服,只喝半碗粥,子婴就皱眉摇头不喝了,还指指痰盂,玉韶华赶紧端过来,子婴忍不住“哇”一口喷吐出去,“呕呕”地吐得昏天黑地,吐得满面通红,眼泪都流出来。
玉韶华不停地给他拍背,拿了白水给他漱口,扶他躺下,赶紧拿了痰盂出去倒掉,早有小伙计拿去洗刷,又拿了擦布把房间擦拭干净。
想了想对他说:“我要确定你的病症,衣服给你打开一下啊!”
子婴红了脸,头转向一边,不看她。
哪里还想那么多,轻轻解开他的衣襟,前胸、腹部已经出现淡红色丘疹,绿豆大小,压之退色,散在分布,大约十数个。压了压他的腹部,明显腹胀,按压右下腹时子婴皱眉,问他:“这里是不是很疼?”子婴点头。
又问了他各种症状感觉,虽然他只是摇头点头,玉韶华依然判定不单单是风寒,应该是感染性伤寒,硬挺只怕是很难。
像子婴这样从来不生病的人,生病就非常可怕,严重,玉韶华不敢掉以轻心,写了药方,请店里伙计去帮助抓药。
子婴这一病就是一个月才完全好。
第一周玉韶华亲自照顾他,自己也做好了防护措施,不要一个好了,另外一个倒了。
幸好,江南回来了,就江南照顾他。
子婴早就不生气了。
看着玉韶华每天脚不沾地地给他熬药,他十分懊恼:“早知道,就衣服穿好了……”
“以后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能觉得自己身体好就任性!”玉韶华并不是在责备他,“伤寒还是很危险的。”
子婴苍白的脸,伏在枕边,瘦削的手轻轻地互相磋磨着,状似无意地说:“我这一病,你可有担心?”
“那是自然,这病凶险,怎能不担心?”玉韶华叹气说,“治不好你,我要难过死!”
子婴闭上眼,轻轻地道:“如此,我便是病死也值得了!”
得你心疼,病死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