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素色的襦裙,极为淡雅,衣缘没有文饰,腰带用只是一根细布带,但是那布料却是云锦,如此淡雅的玉韶华,看上去纯洁无比,豆蔻年华,美好得如同雏菊一般。长泽目光一刻也不能从玉韶华身上移开,玉韶华转头看向他甜甜一笑,长泽不由自主地就移步走到她跟前。跟随她一起上了礼台。
李嬷嬷早就捧了玉青松和越江吟的牌位放在案上,玉韶华对着牌位行跪拜大礼,感恩父母的生育之恩,李嬷嬷流着泪喃喃:“姑爷,小姐,小小姐成年了……”
泣不成声!
往事一幕幕像电影般闪过,玉韶华也泪流满面!一边跪拜一边暗暗地说:“爹,娘,华儿长大了!华儿必定会背起家族使命,报血海深仇,振玉家之威,扬越家慈悲天下之名!”
面向东正坐,苏英娘再洗手,再复位,走到玉韶华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心舞为玉韶华去发笄,苏英娘跪下,为玉韶华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复位。赞者心舞帮玉韶华象征性地正发钗。众宾再次向玉韶华作揖唱贺。
回到东房,心舞取衣,帮助玉韶华更换曲裾深衣。
三重的曲裾华美端庄之至,只是穿起来相当繁杂,穿惯了男装的玉韶华真正对这曲裾又爱又头疼。白底绣祥云的云锦,通身紧窄,长长曳地,下摆呈喇叭状,行不露足。衣袖宽广,袖口大镶有大红龙凤炫纹,衣领交领,领口很低,层层叠叠,穿起来华美端庄,紧身的款式,又把玉韶华身材的优势一一展现,登时,一个花季少女明媚至极!
长泽眼睛明灭了几下,悄悄地说:“小七,我从来不知,你身材竟是如此地曼妙!”
玉韶华扭了脸没有理他,尽管他声音很小,但是这样黏糊在一起很是暧/昧,她忍不住说:“你先在外面稍事休息,那么多人看着呢!”
苏英娘忍不住抿嘴偷笑,她本来也想着自己家儿子能和好友之女走到一起,可是,对方光芒万丈,自己的傻儿子又不开窍,如今哪里还有机会?
宁皇的优秀毋庸置疑,自己的傻儿子哪里能及?不过能看着玉韶华及笄,又得宁皇如此宠爱,只怕及笄礼之后,两人便有好消息,只希望宁皇能始终如一地对华儿好,护佑她一世无忧,再不受颠破流离之苦!
赞礼再次请出玉韶华,向苏英娘、李嬷嬷、行杳子、醉东风、破阵子、向天盏等师门师傅师祖和长辈们行礼。
礼毕,玉韶华面向东正坐,苏英娘再洗手,再复位,苏英娘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黄耇无疆,受天之庆。”正要为玉韶簪上发钗,长泽轻轻摆手阻止了她,而是亲自走到玉韶华跟前,伸出玉长的手指,从怀里掏出一支古朴简洁的白玉簪,看上去颇有些年代,他无比认真地簪进玉韶华的发间,为她簪上人生的第一只发簪。心舞上来帮玉韶华象征性地正了正发簪。
正在那时候,赵怒来到了台前,他亦是一身常服,紫袍,洁白交领,广袖,墨发入冠,眉峰高挑,桃花眼。
和初见时一样的装束,只是,少了那份闲适的慵懒,不复当初不拘的公子哥模样,而是满面风尘,修剪着整齐唇须的尊贵公子。
他笑得很真诚,却有几分沧桑:“华儿——这么叫你,你不会怪我吧?祝贺你成年了!”
一直以来,他看见的都是男装的她,云端高华,谪仙出尘!如今女装的她,美的如诗如画,仙子下凡,集他平生所学,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描绘她的魅力之万分之一!
伸手向她,手心里躺着一枚耀眼的金簪,顶端镶嵌一颗极品红玉宝石,璀璨之至!高端、奢华!
只是这簪子,玉韶华懂!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玉韶华不能接,也不想接!
赵怒手一直摊着,固执地看着玉韶华,眼里有chong溺,有伤痛,有无奈,有渴求!
长泽冷冷地说:“燕皇不知道发钗不能随便送人么?”
赵怒也不理他,固执地看着玉韶华,手也不肯收回。
玉韶华冲着他深深地行了揖礼:“燕皇远道而来,韶华感激不尽,此物贵重,韶华不能收,还望燕皇见谅!”
赵怒受伤地看着手中金钗:“华儿,此钗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我自小不曾在母亲身边成长,从未见过母亲,但是我知母亲定然是希望我将此物送给我心底最喜欢、最值得拥有它的女子,即便我是求而不得,我此生亦不后悔,华儿在我心头便是最值得拥有这枚发钗的女子!你只把它当作一件及笄礼物……一件兄长、兄长送给妹妹的礼物罢!”
既然是他母亲的遗物,更加不可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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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惠留言:
本文中关于及笄礼,礼仪、赞词、贺词等相关知识,曼惠是在本地文化馆查阅,并且询问相关本地国学礼仪学堂老师得来的,不是曼惠乱写的。
其中礼节可能较之古代真正的及笄礼有些简化,因为繁复的礼仪需要很多很多的字去描述,小可爱们会看得很枯燥。
仅供大家参考,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