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聊了到夜间很深，东方破晓时，子婴离开，临走时，长泽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你喜欢哪个姑娘，给我说一声，我给你赐婚，公主只留下你一根血脉，不要叫她老人家九泉下不安。”
子婴脚步一个踉跄，脸色苍白，身体没有转回，一边大步走，一边风里扔下一句：“谢谢皇上。”
玉韶华眨了两下眼，没有说话，长泽便不顾旁人看着，微微弯腰蹲下，反手拍拍自己的肩膀，玉韶华也不客气，趴在他后背上，被他背回了卧室。
与此同时，燕京却极为不平静。
“这是怎么回事？”正阳殿灯火通明，康仁太后端坐在上首，狰狞着脸把十二月初五日的《大宁报》摔在案上，“你们都说说，这到底是谁干的？”
下首跪着新任太尉南青、廷尉大人孟和、《大宁报》新主管江南青云，下首站着左相白敬堂、右相也是国丈杜康，旁边坐着德妃、歌妃，看着康仁太后发火，小太子东方启和小公主美淑公主吓得哇哇直哭。
康仁太后厌烦地说：“哭哭哭，吵死了，照顾的宫人呢？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要你们何用？来人，给哀家拉出去杖毙。”
德妃此时就怕太后迁怒，急忙叫婢女把太子和公主赶紧抱出去，告罪说：“太后赎罪，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想着太后仁慈，福德无限，带着太子过来沾点福气，没成想这孩子见祖母生气，怕祖母气坏身体，自己倒是心疼太后，心疼地哭起来了。”
康仁太后听了，略略有点语气放松：“难为孩子了，这么小，就如此孝顺。罢了，以后叫那些个不长眼的宫人小心点皮，把太子照顾好了，如今，皇上杳无踪迹，南宫悦及其子嗣一门也负罪潜逃，出去找寻皇上的人也不见回复，哀家真是心累。”
南青、孟和和江南青云都呼“臣有罪”。
康仁太后再次火起来：“你们是该死，在眼皮子底下，居然大宁报刊登这样的消息，你们且说说，接下去该怎么办？”
德妃给孟和使了个眼色，孟和便说：“臣有一策。”
康仁太后说：“廷尉大人起来讲。”
孟和仍旧跪着，低垂着头说：“臣先请太后赎罪，臣再说。”
“说吧，恕你无罪。”康仁太后心里有些不耐烦，这个孟和能力是很强，否则也不会被昱儿和那个女人都视为心腹，只是这都什么时候还弄这些繁枝缛节。
“臣以为，皇上失踪已久，而天圣并不太平，皇上此前复国，敌手太多，此番出宫，凶多吉少，恐怕……已经遇难……”他说出这些，整个大殿登时一片寂静。
大冬天，所有人都汗水从后脊背缓缓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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