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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夏风忍不住想到黑森中他唯一熟悉的人。
“红刀,霜月她还好吗。”
“霜月她已经死了。”
随着入夜渐夜,小餐馆内的客人竟然开始多了起来,大家的喧闹声充斥在整个屋子里。
但是这一刻,夏风却感觉自己的内心死一般的寂静,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他的脑中只回荡着一个念头。
霜月,死了?
那个被命运捉弄,为了给女儿复仇而走向极端的霜月,那个得到女儿还活着的消息后,不惜违抗感染者组织的命令也要将他放走的霜月,竟然死了?
“砰!”
夏风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转过头看向红刀。
“你不要骗我,霜月怎么可能会死?”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霜月她真的死了,那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夏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种激动,他突然一把抓住红刀的衣领,大声的质问道。
“是谁杀了霜月!”
“谁也没有杀她。”
“什么!”
“她死于矿石病,身为感染者而活了十几年,霜月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夏风愣愣的听着红刀的话,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看着红刀的侧脸,夏风知道红刀没有骗他,霜月死于矿石病,是啊,这是他一直都忽略的东西,同时也是最致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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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变成感染者,最后都会死于矿石病,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龟龟会死,伊芙利特会死,赫默也会死,包括他自己最后也会死于矿石病,没有例外,这就是现实。
霜月以感染者之躯生下霜星,自那之后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在没有医疗措施的情况下,他不知道霜月用了什么方法延续了生命,可能是家族中某种强大的法术,又或者只是复仇的意志支撑着她活了下去。
不管是哪种,毫无疑问霜月她都早已超过了生命的极限,仇恨的火焰,已经化为了她生命的火焰。
但是这个象征着生命的火焰,在曼德尔城被熄灭了,霜月,她从自己口中得知了霜星还没死的消息。
仇恨的火焰悄然熄灭,新的希望在她的心中升起,但是这股希望,已经不足以支撑她早已透支的生命,直到最后,她也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
在与哥伦比亚军的最后一战,霜月最后释放的法术无疑成为了生命最后的烟火,自那之后,她便带着希望与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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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松开了抓住红刀的手,整个有些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或许是立场不同,或许是某些自私的原因,但毫无疑问,霜月救过他的命,而且不止一次。
夏风还记得,废墟之中她讲起那段往事时,神情中透露的绝望。
夏风还记得,当霜月从他口中得知霜星还活着时,高兴的手足无措的样子。
越是强大,越是脆弱。
最深的爱,最痛的恨,最苍凉的绝望,最甜蜜的希望,当霜月体会过所有最极端的情感之后,终于告别了这个对她恶意满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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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这个消息,夏风只觉得神情有些恍惚。
刚刚一瞬间燃起的愤怒无所宣泄,没有人害死霜月,她只是死于矿石病,准确的说,她死于自己的命运。
但如果非常要找到一个人对霜月的死负起责任的话,夏风还是能强行找到的。
正在这时,红刀的背后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红刀,你在和谁说话?”
夏风闻声回过头。
四目相对,世界再次安静了。
这个人他也认识。
夏风看着面前这张他永远不会忘记的脸,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暗鸦,我X你大爷的,你TM终于让老子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