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住下了。”
“住下也不一定有什么啊!”
刘珠珠却根本不听靳小玲说什么了,丢下她,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靳小玲看着刘珠珠的背影,撇了撇嘴:一口一个扛锄头的、村妮子,好像她爹娘不是种地的一样!
她就是看不惯她仗着姐姐的势鼻孔朝天的样子,人丑没脑有关系又怎样?还不是没人要!她就想看刘珠珠被气得暴跳如雷,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丢开刘珠珠,靳小玲心情大好地哼着小曲儿回去帮忙了,那个卖煤油的营业员高兴的眉开眼笑,连连夸她,还说年底评比,推选她当标兵!
刘珠珠气呼呼往回走,跨进邮电所大门了,脑子似乎转了转:李红岩好像不是单纯给大队里拿信,而像是找她自己的信啊。她等谁的信?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再蠢再笨的人,一旦动脑,那是连上帝也颤抖的事情。
刘珠珠上了这个心,她又负责收发工作,很快,就找到了她自以为是的答案。
或许是恢复高考的缘故,知青们和城里的亲友们联系的明显频繁起来,包裹、信件多了,递送的次数也增加了。只隔了两天,就又送来了一批信件、包裹,刘珠珠以前所未有的专注和认真分拣着信件——
南陈大队,又一封南陈大队的,又一封……哎,收信人,李红岩!
她眼睛一亮,立刻往下看寄信的地址:苏省建宁市!
建宁!?不是南市?!
刘珠珠一下子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几乎原地爆炸。她说怎么托了几个人,都没能买到李红岩戴的一样的纱巾,原来,李红岩没说实话,她有联系的是建宁市,不是南市!她撒谎!她是个撒谎精!
越想越气,刘珠珠手里的信都被她攥皱了。
一起值班的人瞥见她抓着一封信使劲儿,皱着眉头提醒:“小刘啊,你再攥那信就烂了。信件破损遗失,可是要追究责任的。”
刘珠珠一下子醒过神来,连忙松开手中的信封,一边用手抚平信封,一边笑着解释:“我一下子想起电影里的那个牡丹小姐来了,嫌贫爱富,势利眼,太让人生气了,我一时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