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穿一边叹息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你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真是让人省心不少。事不宜迟,本宫这就去按你说的去办,父皇心病早日好一分,我也早些安心一分。”
然后她就急匆匆地走了,不过没走两步,步子就有些怪异。恨恨捡起一块石子,又砸了何瑾一下后,才继续慢慢离去。
躲过那石子的何瑾,不由就嘿嘿地笑了起来。看着朱秀英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一句:“总算,这段孽缘划了圆满的句号。”
“不过渣男的帽子,这次虽结结实实戴好了,以后就再也不戴了。”嘴角一苦,又继续幽怨道:“感觉身体都要被掏空”
刚说完这句话,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甜腻腻的呼喊:“姐夫?”
何瑾差点被吓一跳,回头看到只有朱厚照和刘瑾两人后,才有点反应过来:“你都知道了?”
朱厚照就笑得更甜了,道:“该知道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孤就让他们不知道了”说着,他就转头望向刘瑾,道:“刘伴伴,你说是吗?”
何瑾是怎么成为朱厚照姐夫的,刘瑾当然清楚。只是这种事儿对于他一个太监来说,简直就是十万点的暴击伤害。
此时朱厚照还让他回答,真是满心的苦说不出,只能配合着表演:“殿下英明,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他以为这事儿要告一段落时,谁知何瑾的目光,落在了他绯红色的太监服。
然后连招呼都没打,一把将他领子扯下一大块,吓得刘瑾当即嗷一嗓子就叫了起来,赶紧捂住自己的前胸。
然后,何瑾就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道:“捂什么捂,你有什么好捂还惨叫的?贱人就是矫情”
说着,就从怀中掏出几张金叶子,用那布绸裹了交给朱厚照,道:“来,妻弟,送你的红包。”
接过红包的朱厚照,一下就觉得自己跟何瑾关系更近了一步,美得鼻涕泡儿都快冒出来了。
唯有刘瑾脸色扭曲得不像人样儿,万千幽怨无处倾诉:没有红包就撕人家衣服,你还有理了?
可更可恶的是,谁知何瑾随后还蹬鼻子脸了,又指着旁边的山涧对刘瑾吩咐道:“刚才公主的剑掉下去了,你去捡来。”
说完,还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剑估计老值钱了”
刘瑾一腔的怒火登时就爆发了,道:“奴婢可是殿下的人,你一介外臣,凭何对奴婢指手画脚?”
话刚说完,朱厚照一脚就踹了过去,将刘瑾踢落了涧溪当中,道:“姐夫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可怜的刘瑾在水里瞎扑腾,好不容易抱住了一块石头,吓得连乡音都出来了:“殿下,额不会游泳哇救额啊,快救额啊!”
何瑾就淡淡瞥了一眼,道:“捞不回来剑,就别回来了,瓜怂!”说罢,带着朱厚照就离开了这里。
晚,乾清宫寝殿中仍灯火通明。
面相虚弱的弘治皇帝躺在软塌之,盖着一床厚锦被。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太监宫娥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张皇后衣不解带用温水擦着弘治皇帝的脸,凤目里止不住一阵阵悲苦:“陛下,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李太医问诊了数次,只说陛下气血淤滞、五脏失调”
弘治皇帝自然知道自己的病症,当即苦笑了一声:“皇后不必担心,朕这是心病,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心病?”张皇后一听这个,登时接口道:“是照儿又闯了祸?臣妾再也不护着他了,这就去将他拎来痛揍一顿。”
刚走到门口的朱厚照顿时一个踉跄,幽怨地看向自己的娘:“母后,这次明明是皇姐”
他身后的朱秀英便盈盈下拜,道:“见过父皇母后,女儿有罪前来认错,恳请父皇母后宽宥。”
张皇后这才想起弘治皇帝被气得吐血,是闻听朱秀英闹着要出家一事闹的,适才还悲苦柔情的凤目,不由就变得凌厉起来,叱问道:“你还知道是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