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再度响起了声音!
月岛梨纱浑身紧绷,再度调转手电筒。
身后还是空荡荡的。
破破烂烂的走廊像是在讥讽月岛梨纱一样,发出了尖利刺耳的呜鸣声。
可是这一次月岛梨纱却不敢轻举妄动了。
背后有东西!
背后绝对有东西!
她的心脏急促地跳动着,面色发白,打了个激灵。
可是这么僵持下去却不是什么办法。
月岛梨纱深吸一口气,保持着倒着走路的姿势,一边向后退,一边紧紧地注视着身前。
这一次脚步声并没有响起。
有效...有效吗?
月岛梨纱的心情被些许希望席卷。
保持着这样的心情,她向后继续退去。
然后——
她撞到了背后的东西。
月岛梨纱身子宛若长弓一样绷直了。
背后有东西...
原来不是在身前...只是在身后...
一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最后缓慢转身——
在这样僵硬缓慢的动作之下,月岛梨纱只看见了一张脸。
一张冷硬清秀的脸。
对方黑色的双眸正平静地看着她。
“北、北川同学?!”
月岛梨纱先是发出了喜出望外的声音,继而紧紧地抱住了北川寺,身子发抖,没出息地哭了起来。
在这种绝望的时候,竟然能遇见最强的帮手。
这还真是——
正当月岛梨纱如此想到的时候,她身后突然传出了声音。
是非常熟悉的声音。
“你叫我吗?”
在月岛梨纱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身上萦绕着森冷黑气的北川寺从她背后的长廊走出。
两、两个北川寺?
双倍的快乐?
月岛梨纱大脑刹那间有些短路。
而就在她大脑短路的那个瞬间,萦绕着森冷黑气的北川寺已经一个冲刺来到她身边,同时伸手向着她抱着的北川寺抓去。
伴随着某物被抛下的声音,月岛梨纱只感觉手中一松,另一个北川寺消失,只留下身上萦绕着黑气的北川寺站在她身边。
这突然的变故总算让月岛梨纱短路的大脑理清现实。
她嘴巴张了张,不确认地对着这新出现的北川寺问道:“北、北川同学?”
“是我。”北川寺不动声色地将某个东西塞进口袋中,接着看向月岛梨纱说道:“差不多要离开了,他们还在等你。”
“喔...喔。”
月岛梨纱用力地点点头,随后又调节了呼吸,等到双脚发软的症状有所缓解后才跟上了北川寺的步子。
她一边小跑到北川寺身边,一边问道:“北川同学,友乃他们没事吧?”
面对月岛梨纱这个提问,北川寺稍微思索片刻后,以一种模糊不定的语气说道:“姑且算是没什么事吧。”
月岛梨纱他们进入长屋已经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了。
这期间北川寺又绕着长屋走了一圈。
在这之后他听见米仓见人以及他女朋友的惨叫声,便干脆地直接冲了进来。
“我什么都没做。”
北川寺首先宣布了一句。
接着他指了指玄关处昏迷的米仓见人以及他女朋友,还有另外两个探索一楼的男女,摇头说道:“我赶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昏迷了,米仓见人昏迷在二楼长廊里的小房间,他的女朋友就直接倒在楼道处,身上没有伤口,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被吓晕的。”
至于另外两个在一楼探索的男女...
北川寺过去的时候,他们也同样被吓晕在地,原因也是惊吓过度。
“正如我预料的那样。”
看着这倒地的两男两女,北川寺笃定地说道:“这座长屋并没有怨灵存在。”
“......”月岛梨纱听了这句话,嘴角也是忍不住抽了抽。
没有怨灵...?
没有怨灵还被吓成这个样子吗?
月岛梨纱一副想要吐槽,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开始。
而她这副模样又被北川寺敏锐地注意到了。
北川寺不假思索地提问一句:“月岛前辈,你除了被吓坏之外,还遭受到别的创伤了吗?身体上的有吗?”
“这...没有。”
月岛梨纱摇了摇头。
这件事确实有些奇怪。
她明明都已经进入那个假北川寺的攻击范围之中了,为何对方没有直接把她杀死,反而只是看着她?
“另外的人也是一样的,他们同样也是遭遇到了惊吓,却没有受到伤害。”
北川寺皱着眉毛继续说道:“比起想要伤害你们,对方更加偏向于...”
“更加偏向于?”月岛梨纱禁不住接了一句。
北川寺眉头稍缓,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不用在意,可能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嗯。”
既然北川寺不想说,月岛梨纱也绝对不会去追根究底去问。
毕竟这一次能平安出来有一大部分还是北川寺的功劳。
况且摆在她面前的还有更加当务之急的事情要去做。
月岛梨纱禁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将这些晕倒的人全部叫醒,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正道啊...
看着倒在地上这些面容扭曲的同窗,她禁不住叹息一声。
早就叫你们不要来玩这种‘刺激’的探险。
结果现在可好。
你们全部都被吓得晕死在这里,最后还是要她收拾烂摊子。
饶是月岛梨纱一直都是好脾气也有些受不了。
毕竟她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解过这些同窗了。
“这种经历对他们来说也不错。”
北川寺突然开口说道。
他似乎是看明白月岛梨纱在想什么了:“比起自己作死遇见真正的怨灵,这种经历在他们之后的人生中也足以让他们不敢继续再这样挑战刺激的东西了。”
“...北川同学说的倒是实话。”月岛梨纱有些无奈地摊开手掌:“只是看见他们,又想到了以前的自己。所以心情就很复杂。”
她以前也带着千夏千雪前往三木人偶工厂去寻找那虚无不存在的留名墙,结果麻烦了很多人。
现在看见这些同窗的惨状,就让她禁不住想起以前的自己。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用再提了。”北川寺简单地说了一句。
而且...
他将口袋中的东西半掏出来。
借着月色,他很清楚地看见了。
那是一张浮世绘‘百人一首’歌牌。
破破烂烂、边缘磨损痕迹严重的歌牌。
“不是为了杀人...仅仅是为了把人赶走...吗?”
北川寺凝视着这张歌牌,又想到岗野良子和他刚才在电话里面所说的内容,将其重新放入口袋中。
这整件事看上去又要深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