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山,乃是中原共尊的道教祖庭。
白鹤山山主乃道教远祖赤须子,不过赤须子已经云游数十年,唯一一次露面,大概就是收了席飞尘这个道门天才,之后就再没露过面。
白鹤山上的一切事物,暂时都由道教祖师张天禄主持。
席飞尘离开鏖麓书院后,就回到了白鹤山,过起了清闲的道门小日子。
“小师叔,我听说下面又打起来了。”
白鹤山第二高峰露青峰上有一张天然石床,此时席飞尘正躺在上面过着午后闲暇时光。
一个七八岁大的小毛头穿着宽大的道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了石床,随后也学着席飞尘躺了起来,侧着脑袋在席飞尘耳旁问道。
他们山上的道人,都喜欢叫山下的世界为下面。
“嗯,打起来了,我那兄弟,此时肯定在最前面吧。”席飞尘回答道。
“小师叔,祖师爷啥时候回来呀?”
小道人名叫张道仁,也是赤须子抱回来的,不过是直接被丢在了白鹤山山门下。
并且张道仁并没有拜在赤须子门下,而是成为了赤须子首徒张天禄的弟子。
所以在辈分上,张道仁要喊赤须子祖师爷,喊席飞尘为师叔。
“我也不知道呢,师父他老人家,游山玩水乐呵着呢,没人知道他现在在哪。”席飞尘说道。
“那小师叔,你会下山吗?师父说,他要下山了。”张道仁说道。
“我呀,会吧。当然会。”席飞尘点了点头。
当……
就在此时,山顶的钟响了,是山门的召集令。
席飞尘起身,还不待张道仁反应过来,就抱起张道仁往白鹤山跑去。
白鹤山正厅前,一名老道人在众多弟子的簇拥下,来到了台阶上。
“慢点慢点,我衣服还没整理好。”张天禄让众弟子围在自己身旁,替自己遮挡一下。
随后,开始整理起衣服来,那边扯一下,这边塞一下,整理完衣服,还不忘把胡须也捋一捋。
最后,竟然从背后掏出一把巴掌大小的铜镜来,对着铜镜好一通照,各种“搔首弄姿”。
等确认没有不端庄仪态之后,才收好铜镜,咳嗽一声,示意众弟子可以散开了。
紧接着,一道稍显肥胖的身影出现在一众白鹤山道门弟子面前。
“那个啥,我也不多逼逼叨叨了,山下打起来了,该是咱们道门弟子挺身而出的时候了,我叫到名字的都上前来,随我下山。”
张天禄甩了甩袖袍,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张天禄尴尬的看了看众弟子,随后又一甩袖袍,这才有一卷卷轴滑落到手心中。
张天禄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拉开卷轴,一个个开始报名字。
每一个被叫到名字的道人都上前,到最后,张天禄的身边站满了人,台阶上都已经站不下了。
席飞尘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因为到最后,场上只有张道仁一个小毛孩子没被叫到名字。
“我说大师兄,你特么不会干脆说,就张道仁这小子不去,不就好了吗?犯得着在这浪费时间?”席飞尘无语的说道。
“咳咳,你懂什么,需要仪式感。”张天禄咳嗽几声,教训道。
“是是是,仪式感。”席飞尘耸了耸肩。
“每个人,到后院去领一把剑啊,另外明日午时,在这集合,午时三刻准时下山!”张天禄对着众弟子说道。
等到众人陆续散去后,张天禄拉着张道仁的小手,来到席飞尘面前,道:“你跟我来,我有其他的事交代给你做。”
席飞尘带着疑惑,跟着张天禄来到他的房间。
“去,把灯点了,再去烧壶水。”张天禄对张道仁吩咐道。
“是,师父。”张道仁屁颠屁颠的跑到桌前点燃了蜡烛,又屁颠屁颠的跑出门去烧水。
席飞尘面色古怪,道:“这大白天的,你点蜡烛干嘛?有病?”
“你懂什么!这叫仪式感!还有,有你这样骂自己师兄的吗?”张天禄在席飞尘脑袋上敲了一下。
“快说正事吧,这大好太阳,我还想去晒太阳呢。”席飞尘说道。
“给你。”张天禄取下挂在墙上的一把剑,直接丢给了席飞尘。
“这是?”席飞尘有些不解。
“道剑。我现在命你拿着道剑,去召集各地道门同伴,随时应对突发状况。”张天禄说道。
“有必要?”席飞尘皱了皱眉。
“有些话,我刚才没有当着大家伙的面说,你自己看看吧。”
张天禄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将一封信纸推到了席飞尘面前。
席飞尘带着疑惑打开信纸,发现是他师父赤须子的笔记,当他一行行读下来时,面色也变得越来越严峻。
“真有这么严重?”席飞尘问道。
“师父说的,我也不确定,但想来不差。”张天禄点了点头。
席飞尘沉着脸,信上的内容是绝密,一旦公开,整个世界都将被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