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回柜台,余光扫见放在角落的那一大堆礼品,不由又拍了下额头,“我怎么忘了这些给客官李姑娘谢礼!”在上楼上亲自去送还是等人下来后再拿过去犹豫了两秒,“还是算了,刚才那位不太好相与。”
莫惊澜抱着李孑一路回了房间,把人放到床上躺下。
又叫来小二送上热水,沾湿帕子给李孑擦了擦脸和手,又吩咐站在床边的团子和明尘,“我出去一趟,你们俩守着官官。”
团子和明尘乖乖点头。
看他俩听话的份上,莫惊澜出门前又添了一句,“回来给你们带零嘴。”
出了客栈,直奔药铺。
把要买的药材一一报上,又请药铺里的小药童帮忙把药碾成粉,莫惊澜这才提着大包小包出了药铺,在路上经过一家糕点铺时顺手买了几盒糕点,这才回了客栈。
回去之后李孑还没醒,团子和明尘乖乖蹲在脚踏上,看见莫惊澜进屋双眼顿时晶晶亮。
莫惊澜把糕点盒子递给他俩,自己去了屏风后把药配好,又拿了一个茶杯把药倒里面加水搅拌成糊状。
房间里一时间药味弥漫。
把两个头碰着头啃糕点的小家伙赶到外间,莫惊澜拿着茶杯里调制好的药,走到床边坐下,放轻声音喊道:“官官!”
连喊了好几声都没有等到回应,莫惊澜把茶杯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伸手解开李孑领口处的口子,把她肩膀上的淤青露出来。
隔了这一个多时辰,肩膀上的淤青看起来更加骇人,莫惊澜却是松了口气。
淤血早些发散出来才能好得快些。
他伸手挖了茶杯里的淡绿色药膏,用指腹轻轻涂在淤青上。
李孑在睡梦只觉得一直在隐隐作痛的肩膀突然间一凉,这股凉意好像是能渗进皮肤里一样,很舒服。
但很快,她的肩膀被按住,皮肤上的压力跟着变大,在她肩膀上用了力气揉搓。
伴随着揉搓,原本的那股子清凉顿时变成了火辣辣,到最后几乎跟着了火般,让她没一会就出了一身的汗,难受地睁开眼睛。
头顶就是莫惊澜的脸,微垂着眼睫,唇色因为紧抿着有些淡,双手,落在她肩膀上。
这就是导致她出了一身汗难受地不得不醒来的罪魁祸首。
莫惊澜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淤血推开,你的肩膀才能好得快些。要是痛得厉害,就叫出来。”
李孑:“······”她为什么总觉得后面这句话怪怪的!
莫惊澜看着药膏全都渗入了肌肤之后,才收回手拿起一旁湿的帕子擦擦手,“先吃饭还是先梳洗?”
“梳洗吧!”虽然身上的衣服干干爽爽,但可能是心理作用,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那我叫小二去送水来。”莫惊澜说着起身,走出房间。
李孑在他出去后撑着身子坐起来,低头看了眼还散发着浓郁药味的肩膀,目光在那大块的淤青上顿了顿,随后拢拢衣服,坐在床沿上边轻轻活动着手臂边等水来。
隐隐听到外间的放水声,李孑站起身刚套上鞋子,莫惊澜走进来,“你自己可能行,我不我就去雇一个女子帮你?”
李孑摆摆手,“不费事。而且,你不还在,哪还用去外面雇人?”
莫惊澜脚步一顿,脸皮泛起了一丝红晕。
李孑:“······”她好像把玩笑给开大了!
她掩嘴虚咳一声,状似无意地再次开口:“咳,惊澜,我的行李都在这个柜子里放着,你帮我找出一身待会要换的,搭在屏风上。”
莫惊澜轻嗯一声,小媳妇一样去取衣裳,李孑到了屏风后面利索把身上的衣服褪了,撩了水开始清洗。
莫惊澜听着耳边清晰的水声,面前又是李孑胡乱堆放在在一起的行李,面上没一会多了一层细密的汗。
匆匆把衣服挑好挂在屏风上,脚下生风地出了门。
李孑听见不远处房门快速一开一合的声音,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来。
这人越是这般好撩拨,她就越是蠢蠢欲动啊!
莫惊澜在李孑的房间隔壁开了一间房。
回到房间后,他等着心口处剧烈的心跳稍稍平息,这才估算着时间去楼下大堂叫了午饭送到三楼。
李孑洗漱后的时候,饭菜也正好送到。
李孑吃了口放到自己面前的清炖鱼肉,偏头去看正盛汤的莫惊澜,问了在天湖卿卿背上就想问的,“昨天我不是刚刚回了信,你怎么今日就到了?”
莫惊澜把碗里的汤吹凉才放在李孑手边,表情漫不经心地回道:“昨日接到你的信上说现在云中城,正好离得不远,我一早就过来了。”
“那你又要什么时候走?”
莫惊澜动作微顿,摇摇头,“暂时不走了。”
李孑眼前一亮,“那你跟着我还有团子明尘一起游学吧!”
莫惊澜点点头,“好。”
李孑顿时笑弯了眼睛,趁着团子和明尘低头扒饭,速度飞快地凑到莫惊澜面前,亲了口他的侧脸。
莫惊澜被她这么一下惊得手指一颤,筷子上夹住的丸子啪的一声重新落回盘子里。
脸皮上红晕又有了开始延伸的迹象。
李孑见状捂着嘴暗笑了一声。
太可爱了有没有!
······
云中侯府。
饭后,云中侯把自家儿子叫住。
“待会你写一张拜帖,亲自过去给李院长,邀她过府一叙。”
云琛没有立刻点头,面上多了几分犹豫。
云中侯一看他这副模样,眉头一皱,“可是生出什么意外了不成?”
云琛选择了实话实说,“爹,今日儿子带鸾儿出门路上遇到李院长,听闻她欲去往天湖,儿子边改道和她一起去。本来好好的,随之我们游船到湖心时,却是遇到了一只房屋那般大的鱼怪,李院长在和那头鱼怪搏斗的时候,受了些轻伤,恐怕要在客栈修养几日了。”
当时他看李院长脸色还好,但有一条胳膊丝毫未动,想来便是受伤的部位,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只可惜李院长婉拒了他家大夫和医女的诊治,也就不知道具体上市如何了。
“鱼怪?”云中侯也吃惊不小,“你老子我五十多岁了,也从来没见过什么鱼怪呢!”
云琛苦笑一声,“爹,你儿子我也从没见过啊!要说今日也实在惊险,那鱼怪来得尤为突然,且就跟认准了李院长一般,明明湖上还有我和鸾儿,它偏偏只找李院长,张口就咬。”
那般情景他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汗毛直立。
“那鱼怪可被杀死了?”
“应是,没有吧?”云琛摇摇头有些不确定道,“不过也受了不轻的伤,当时那鱼怪身上的血,都快把那一片水面给染红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云中侯说着就往外走,“天湖里出了这么个东西,这次好险是被李院长给制住了,要是有平民百姓去湖上,那就是送命了。”
云琛看着自家父亲脚步匆匆的背影,想说那鱼怪现在估计已经远遁湖底了也没来得及开口,只能长叹口气认命跟上。
另边厢的云中客栈里。
李孑再次回想了下在天湖中发生的奇怪之处,忍不住对身旁坐着的莫惊澜说道:“惊澜,我今日遇见一件奇怪的事。”
“那鱼怪?”
“嗯,那鱼怪我总感觉就是冲着我来的。而且那湖里面有一种倪鱼,当我把手放在水里的时候,它们就会争先恐后地往我手上钻,就好像我手上有什么特别吸引它们的东西一般。等等,”她说着心头不由一跳,“惊澜,你知道螟虫这种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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