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耳朵细听身边的呼啸。
眼睛已经不能看到多少。
似乎就这么睡过去,如此安详。
好像有一道锐利的光,一闪而逝!却辨别不出丝毫方向。
睁眼,看了曲槐一眼。不会是他吧?
曲槐对上她的眼,深深的静静地看不出情绪,面上划过昏暗视线无动于衷地滑行,似乎在回答“你觉得可能么?”
忽又闭眼。真是…好看的眼角。
一刻钟的功夫,似乎找到了门路,曲槐和景柯停下来。
好容易集结三大高手,倒是一个怪物也没遇到。
时间悄无声息过去很多,多一刻多一分危机。
连逆珥更加冷漠,那是凝重的意思。
忽然,曲槐最先想出了什么,根骨分明的五指在虚空中点来点去,复杂的章法。像是开启秘密钥匙出现一道长长的楼梯,墙壁无声无息慢慢往后退…
才后知后觉其刚计算,研究阵法之类,还要不引动牵引机关。
顺着这条楼梯,也不敢踩地,像三个幽灵,离地一毫远。
走到哪,机器墙壁隔着两米退后到哪儿,忽然身后一点的逆珥转弯,两秒后果然突如其来一条楼梯,曲槐、景柯紧接,前后顺序转换。
因为楼梯道不算宽敞,两个人凑得近,连呼吸都贴压一起。
逆珥虽然冰冷,但阳刚之气雄浑,窜飞面颊。
染闭着眼,抬手将面前略略扫动。
注意到她的动作。
没看他的表情。
只听低沉得平稳中丝丝喑哑,仿山洞内叠石厚重,“别动”在封闭的空间里。
停下。反正挥之不去。
各个化身比向导还神奇,其中遇到蓝羚清池图,景柯只是轻咦一声,几人便遁去。
没有一点声音,三个人很默契地行动,染似不存在。
走独木桥,眼睁睁看着下方有几条沉睡的水蛇;或是走煤炭。任意一处都不比她斗宫格中的挑战难度低。
不知道设计这些机关的人是多么脑洞,不是引起警报也能有这么多阻拦。
还真得“感谢”逆珥,一个人承受了两个人的压力,否则她每一次都要人命危重。
破了几十次“阵法”,好像下一次就会被发现。找到东西就跑,还要先找到!
这么久,不知其他组有没有找到一样。
终于上了第二层楼,没有开放的博物馆,不像博物馆。
速度明显放缓。
曲槐眸底闪过一缕光。
丝丝冰寒滋长,阴凉到濒临电线上的风蝶,却透着冷漠尊贵,向往雅致、美丽。
三人先后看向阙忆染。
此刻已经天昏地暗。
高等级幻术,无孔不入,三人同时屏息!
不能拒绝的力量,冰冻——冰毒
从其身上冉冉传出。
得赶紧将她唤醒——
两双大掌,同时抓住她!
逆珥和曲槐对视一眼。
顺流的空气波顿时气压逼仄—
脑海昏昏沉沉,一片混沌。
染最讨厌的生物,是夏天的那种小蚊子,飞得又慢,又狡猾!像个死物,不经意间就贴在身上、衣服上,拍又拍不死。像根恶心的泥鳅,一咬,就是一个绯红的痒疙瘩。
又多!特别是雨天,或穿黄衣时,密密麻麻的在身上,隔着衣服。
双手突然被大掌包裹,一冰一凉,脱离一层又一层的雾霭,将那些反胃的蚊子隔离在外…
看到两人将一条条功力输入她,景柯眼底一抹促狭。
这是在哪?她不是在抓蚊子吗?
她刚才…
心底一瞬间冒起许多疑问。
中招了!比昨天鬼屋户外的幻术还要厉害。
“谢谢”口型道。
若不是他们两个,后果不堪设想。
无法自拔的冰凉气息一下湮灭,三人心中却总有萦萦绕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