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舅舅?”枫尘惊讶地看着中年女子,又看向她身后的年轻男子——他的皮肤白皙,面容温和,但脸上的笑容却如同画上去的一般,嘴角和眼角弯曲的幅度竟没有任何变动,像是面具一样僵硬地贴在脸上。
他们是宣武陵府的另一大分支,二人都是武行榜前十,由于平日少与外界来往,因而也就成为宣武陵府背后实力最为恐怖的隐秘势力。
“漫淑和元衷也是听闻你受伤的消息特意从珩国赶来,”鸿毅对他说,“你元衷舅舅还特地差人从珩南取来‘百木天仙’连夜赶到天煌城。”
“百木天仙”乃珩南最为名贵的药材之一,是收敛止血、固气生津的上等药材,整个珩南也就仅有七株。
“有劳舅舅舅母费心了!”他有些惭愧地说。
漫淑听罢安慰道:“都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不过枫尘,大赛将至,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受的伤?又是为何人所伤?”
枫尘又想起了夏雨芊,那天他正在一家酒馆中歇脚,看到一个商人带着夏雨芊进了酒馆,两人正吃着饭却遭到了一群黑衣人的袭击,打斗过程中宾客纷纷四散而逃,而夏雨芊在最后一刻将那个不会武功的商贩推出门去后却独自一人留下来面对那群黑衣人……
他想起夏雨芊最后说的那句“穆老板你回去带着梓莘快上梓云山!”又想起在丛林中,黑衣人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敢下杀手,这种斩草除根、不留活路的杀人作风只让他想到了一个宗派。
“我怀疑伤我的是银髻宗的人。”
他话一出口,鸿毅也跟着叹了口气,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除了银髻宗的人谁还敢跟我们宣武陵府对着干!”
“府主放心,既然知道是何人所为,必定会让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宣武陵漫淑脸上依旧带着慈祥的笑容,说出的话却让人听后不寒而栗,“此次擂台赛,枫尘和寒澈门家的姑娘是我们的主力,你二人全力以赴好好备赛,剩下的事只管交给我们来处理。”
“是!”二人异口同声答道。
媛颖又看着漫淑——从进门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正眼瞧过自己。她又看向漫淑身旁的宣武陵元衷,他果真如传闻所说,总是一副僵硬不变却又令人看着感到心里发毛的诡异笑脸。
早年她便听闻这两个实力强大的神秘人,分别占据着武行榜上第七和第八的位次,且行踪诡秘,手段阴险。
漫淑怀中的金猫此时偏过脑袋来,看着媛颖眯起了眼睛。
媛颖立刻转移视线,看向已经完全清醒的枫尘。不管怎样,几天来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暮夜,媛颖独自一人持青莲剑来到红坊后院深处的丛林中,这两天她忙着照顾枫尘,没顾得上好好练功,如今枫尘哥哥既已没事,她也应当调整自己,全力以赴参加比赛。
青莲剑在她手中飞旋而出,她开始舞剑练习,这次擂台赛是她向宣武陵府证明自己的唯一机会,她一定要让爷爷、伯父以及宣武陵府所有人对她刮目相看,也要让他们寒澈门的人对她刮目相看。她一定要打败神域轩——那个杀了她母亲的人!那个害的她家门败落的人!
想到这里,怒火自心而生,青莲剑出手的速度也不觉加快,力度也变得更为迅猛。
熬过漫漫长夜,不知不觉已然天明,而媛颖手中的剑却一直没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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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夏雨芊便来到客栈后方的小山坡上开始练功。明天就是擂台赛了,她必须排除心中杂念,让自己沉下心来将状态调整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