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鼻子有些痒。”沈惟揉了揉鼻子,耳边又传来顾之衡的话,“阿惟,你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清冷的声调忽然降低了些,语气里带着严肃的意味。
沈惟裹紧被子仔细听了听,可周围出了闷闷的铁轨摩擦声似乎什么都没了,“我好像没有听到。”
顾之衡关上窗户,心里更加怀疑,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是子弹划过车厢的声音。
早几年他还在英国的时候,林俊教过他怎么用枪。
在那栋临河的小阁楼的地下室里,还存放着好几把勃朗宁手枪,为的只是防身而已。
出门在外少生事端的好,顾之衡爬上床对着沈惟轻轻说道:“好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哦,东家晚安。”
这场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在沈惟的心理留下什么波澜,反倒是因为和顾之衡的这番谈话让她的心安定了不少,没过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顾之衡将手枕在脑后,眼神落向安详如常的沈惟,心中思绪万千。
这个晚上沈惟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回来到了亲生父亲身边,虽然她根本没有看清他的脸,可没过多久她突然觉得身体越来越冷了。
顾之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带上眼镜拿起枕边的怀表打开一看,已经八点半了。
在顾宅的时候,顾之衡每天早上七点半就醒了,如今在这火车上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晚了便晚了吧。
他了眼背对着自己,依旧埋头睡觉的沈惟,只好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起身去了卫生间。
不过等顾之衡从卫生间出来后,却发现她还保持这个动作。
“阿惟醒醒,先把早饭吃了再来睡吧。”顾之衡坐到沈惟床边轻轻说道,可她并没有回应。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直接沿着被子将手伸进沈惟的被窝,可这一摸只觉得烫得惊人。
“阿惟,你发烧了?”
顾之衡摸着沈惟的额头,眼里的担忧更加浓重。
沈惟迷迷糊糊地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用尽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就是顾之衡关切的表情,“东家,您醒了?”
顾之衡被沈惟沙哑的声音惊吓了一番,怎么短短一晚上的时间突然就发烧了呢?
“阿惟,你还好吗?”
“东家,我没事的。”话虽这么说,可人却一个劲儿地被窝里钻。
顾之衡看着她这幅样子只觉得心疼不已,脑海里回忆起昨晚上的画面,是不是自己突然开窗让她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