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仆人正是被顾立明派去定安王府给欢颜送信的那一个。
“启禀老爷、夫人,奴才方才已经去过定安王府了。二小姐说……说她如今正怀着身孕,恐会过了病气,所以就不来了。待会儿会让定安王府的下人送几个好大夫过来给老爷瞧瞧。”
顾立明一听,脸上神色很是难堪。
顾诗淇想起方才顾夫人挖苦自己的话,不由得冷笑一声,“这就是所谓的大家闺秀?自己的父亲病了,还派了人专程过去禀报,她都不肯来。还说怕过了病气,不过是自己不想来找的借口罢了。”
顾立明只是唉声叹气,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因为要让欢颜来看他的病,才派人去叫欢颜过来的,他只是想着,这奕世子毕竟能自由地进出皇宫,说不定能在新皇的面前打听一下消息,看看新皇对自己那岳丈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结果她却直接回绝了自己,说不来。
顾诗淇的话音这厢刚落下,就听得顾珏翎淡淡开口道:“姐姐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如今定安王府第一个孙辈儿的孩子,也是姐姐和姐夫的第一个孩子,当然应该慎重万分。姐姐倒还在其次,毕竟孩子较弱,万一过了病气,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父亲有法子向定安王府交代吗?我们整个顾府有法子向定安王府交代吗?更何况……”
顾珏翎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顾立明,“当初在固阳的时候,每次姐姐病了,也没见父亲去看过姐姐。姐姐在去北於衡华苑之前的那次,病得都快要死了,父亲也没去看看姐姐,不也是怕过了病气吗?既然病气如此厉害,姐姐为着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听到顾珏翎提到当年顾欢颜病重差点死掉的那件事,顾立明眼睛里的神色不由一暗。
而顾诗淇却犹自冷嘲热讽地对顾珏翎道:“翎儿长大了,跟你二姐姐学得这样伶牙俐齿的,你从来都只唤顾欢颜作‘姐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只有一个姐姐,这顾府里只有一位小姐呢。”
“那你有把我当过亲弟弟吗?”顾珏翎冷冷看着顾诗淇。
“你!”
“好了,都给我出去!”顾立明一下子从床上坐下来,立刻头晕眼花起来,下意识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感觉好些了,才看向房间里的这些人,“吵得我脑袋都疼,都给我出去!让我自己一个人清静会儿。”
众人便是迫不及待地迅速走了出去。
顾诗淇在来之前就猜到自己父亲的情况应该不严重,他这样不过是无病呻吟罢了。此时也便跟自己的母亲陈氏一起回到她的住处,母女二人坐在一起说的也不过就是顾诗淇的那点事儿。
说来说起也只是发愁。
顾诗淇是哭着回来顾府的,回去的时候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要问她后悔不后悔,她当然是后悔的,自己的夫君手里是有很多银子,可他的银子也都是从他娘那里拿的,拿来之后,直接就出去吃喝嫖赌去了。而自己那婆母,哪里肯将银子她手里的银子给自己一分一毫?别看自己穿戴的光鲜亮丽,那也不过是自己那婆母为了让她自己面子好看,才给自己置办的,其实自己过得真是紧巴巴,手里没多少现银。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就嫁给当初父亲给自己选的那几个了……
顾诗淇轻叹一口气,觉得心里闷得很,便抬手撩开帘子,看了一眼车窗外面。
结果倒是叫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那一颗心便不由得砰砰跳了起来,“停车!”
顾诗淇连忙叫出声,迅速打了帘子,从马车里走出来。
匆匆下了马车,顾诗淇快步走到停在一个摊贩面前的男子。
“彦琛哥哥。”只听得顾诗淇轻唤。
祝彦琛闻言转过头去,看见是顾诗淇,不由皱了皱眉头。
“二夫人。”祝彦琛往旁边退了一步,朝着顾诗淇拱手见了一礼。
“彦琛哥哥如此见外,可还是为了当初的事情怪我?”
“前尘往事而已,二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了。”
眼见着祝彦琛避瘟疫一样地避开,顾诗淇站在原地不由失落万分,却不知她这幅样子全然落在了马车夫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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