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琼儿过来之后,欢颜将孩子交给她,“你把康儿带去给凌姨,我先去问问来报信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栾静宜也连忙跟上了欢颜,这顾珏翎毕竟是欢颜的弟弟,也算是她的弟弟了,之前顾珏翎还小的时候,她就再北於见过他,那个时候还陪他玩儿来着。如今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自然也是担心的。
那前来报信的人见了欢颜,连忙走上前来,“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少爷他浑身都是伤……”
“浑身都是伤?大夫怎么说?可伤到骨头了?内脏呢?”欢颜当即变了脸色,浑身都是伤?这得打得多严重?
“内脏和骨头倒是都没什么大碍,就是……嘴角和额头都打破了,一开始血流不止,好不容易才止住的。”
欢颜听到竟然这么严重,当即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跟上来的那小厮,“是谁打的?”
翎儿虽然不跟京城里那些公子哥儿们混在一起,可到底因为是自己的弟弟,太过惹眼,所以京城里认识他的人也不少,什么人竟敢这么伤他?还把他伤得这么严重?
“是……大姑爷。”
“谁?!”欢颜顿时停下脚步,满脸诧异地看着那小厮。
“是大姑爷,忠勇侯府的……二公子。”
栾静宜也很是诧异,本来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不认得翎儿是谁,才会对他下手这么狠,没想到竟会是忠勇侯府的二公子,他可是顾诗淇的丈夫,是翎儿的姐夫,纵然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何至于将翎儿打得浑身都是伤这么严重?
欢颜和栾静宜坐上了马车,匆匆去了顾珏翎那里。
一看到顾珏翎满身是伤地躺在床上,欢颜就不由红了眼睛,虽然翎儿打小也被顾诗淇欺负了不少,但身上却鲜少见伤的,顾诗淇也不过就是言语上讽刺挖苦他几句。欢颜从来没见顾珏翎在受过伤,更别说是伤成了这样。
顾珏翎看到欢颜红了眼睛,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道:“看着怪严重的,其实我没事。”
“都这个样子了,还说自己没事。”欢颜扫视了一圈儿也没看到大夫,想着是已经走了,便只有问顾珏翎身边伺候的下人,“少爷的伤,大夫是怎么说的?”
“大夫留下了伤药,说是还好,没伤着骨头,都是一些皮外伤,每日上药,过半个多月之后,差不多就能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崔盛坤为什么会打你?”
顾珏翎轻叹了一口气,也就将事情的始末讲给欢颜听了。
那崔盛坤本来就是个纨绔子弟,不像他的哥哥考了武举,有正经的差事做。他整日里就是跟一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
顾珏翎开酒坊的这件事本来是瞒着的,谁都没告诉。但因为之前顾立明要顾珏翎养在顾夫人的名下,而顾珏翎又搬出顾府的时候,顾珏翎被缠得没办法,也就跟自己的父亲挑明了,自己是不会回去的,自己有酒坊,能挣钱,用不着再依靠顾家。
后来顾珏翎开了一间酒坊的时候,就被那崔盛坤从顾诗淇的口中得知了。常常呼朋唤友,一起到顾珏翎的酒坊里去喝酒,喝了酒之后还不给银子,还跟店里的掌柜说,自己是他们东家的姐夫,这点账算什么。
一开始顾珏翎还没当一回事儿,不过是一顿酒而已,他还是请得起的,何苦去跟那种人纠缠。
可是那崔盛坤越发得寸进尺,连着三次招呼了朋友一起来喝酒,却次次都不给银子。
顾珏翎便是吩咐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若是那崔盛坤再来,无论他说什么,都要给他要银子。
就在今天,那崔盛坤又带着自己的一伙朋友来喝酒了。
那掌柜的一开始就跟崔盛坤言明,他们东家说了,这酒请一回两回可以,不能次次都让他来请,这次无论如何,酒钱请崔公子自己结。
崔公子当即就恼了,骂了那掌柜几句,旁边他的朋友连忙拦住了,拉着他上了楼上的雅间,还叫了酒菜。
掌柜的见自己实在是要不来银子,自己的话,那侯府的公子也不肯听,便是让店里的活计去请了顾珏翎过去。
顾珏翎到了之后,也没有立即去找崔盛坤,等到他们都喝完了下楼来,顾珏翎才走上去拦住了径直往外走的崔盛坤和他的那些朋友。
“崔公子,酒钱该结一结了吧?我这是小本生意,不赊账的。”
崔盛坤当时就不高兴了,“我说顾珏翎,我好歹也是你姐夫,什么崔公子?叫一声姐夫你能死还是怎么着?”
当时崔盛坤就已经喝得有些醉了,再加上他觉得顾珏翎让自己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竟是动起手来。而他的那些朋友也都是喝了酒,竟是帮着崔盛坤一起动手打了顾珏翎。
当时店里的掌柜、伙计还有客人们都吓傻了,等到反应过来之后,才连忙上前去拦。结果就是一阵混乱,最后还是惊动了巡城的士兵,这才将事态给平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