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杯咖啡下肚,腹中有了饱腹之感,林净净拿起一旁的包,“如今我们除了传说别无其他,我们的首要任务便是找到他。对我们来说可谓是任务艰险。”
她好似在喃喃自语,因为说出来的话无人应答。
在茫茫人海当中找出一名瞎子?简战漠后仰着身子,椅子翘起,悠哉地说道:“这有何难,只要我打一个响指,会有无数的瞎子陆续来到我们面前,任由你从中选出要找的人!”
“若有这么容易,我做梦都会笑醒。”两个人坐在窗边,不由自主地望向人群。
稀稀朗朗的街道上,每个人自在地往前,想着瞎子的传说,莫非有人真的能够假装出来?
传说就是传说,他们陆陆续续见过数百名的瞎子,有大有小有老有少,蜂拥着挤在一个房间,人头攒动,林净净竟有一丝的恐惧。
待到勉力克服之后,里面的人早已经离开,留下满地的狼藉。
可是海选一般地将他们逐个挑出来问话,身体习惯平时喜好,让他们去了拐杖走路,瞎子们形态各异,几乎都将前面的桌撞得变形。
一次又一次,待到最后,众人有一丝绝望。
林净净去到洗手间的时候,听见到木棍笃笃的敲地的声音简直令她头疼,一个两个倒不曾察觉,几十成百个那种壮观的场面,他们或戴着墨镜,或眼睛眨也不眨。
林净净却难以分辨孰真孰假,消息只知是一名假瞎子。
外面的声音不绝,林净净硬着头皮走了出去,“这位小姐请让让!”才来到他的面前,对方
便开口说道。
林净净惊喜异常,连忙上前拽住他的袖子,“你不是瞎子?”
难道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但是对方扬起唇角摇了摇头,转过头来眼睛泛白,空洞而又无神。
林净净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他的眼珠一动不动,顿时有一丝丧气垂下手,“哈哈,我想你定然好奇,为何我是一名瞎子却又不是瞎子?”
“对呀!”林净净沮丧不已。
“那是因为小姐出来之后身上便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并且这种香味是如今上海最为时兴的,一般也是十八芳龄的女子所喜爱用!还有我也叫老瞎子。”
林净净眼前一亮,见到对方一脸陶醉的模样,立即鼓掌说道:“你眼睛虽然瞧不见,但是鼻子灵敏并且脑子灵活!”
此时的肚子有一丝饥饿,便提议做东请他用餐。
听他说话颇为有趣,总比在上面对着无数的陌生人自在许多。
他们进得电梯,可是才来到用餐厅的时候,对方却摇摇头说道:“这儿洋人居多,我用不习惯,我们还是去酒楼里,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小曲,岂不是更自在?”
“你说的是戏台呀?”林净净倒也感兴趣,于是答应下来。
就在不远处有一家苏州评弹,戏台上面的胡琴,琵琶作响。黑瞎子好似常来,进去之后变径直上到二楼,在一个座位旁边坐定。
小二来时只说了照旧,随后便听戏不再开口。
林净净打量着四周,虽然宾客满堂,可是却又鸦雀无声,人人都沉溺在戏剧当中,听闻上面咿咿呀呀清脆如珠的唱腔,林净净也不觉被吸引了过去。
昆腔软糯,带着极重的方言婉转缠绵好听,可是听不懂,但是对方却随着拍子不住地应和着,林净净笑道:“老先生倒像是行家!”
“是啊,在这儿一辈子,如今也只会一直爱听上两嗓子。小姐将我们一群瞎子召之即来,莫非也和老瞎子一样,是特殊的癖好?”
“当然不是!”林净净听后不开心,连忙否认,“自然是有要事啦。”嗑着桌上的瓜子听着戏剧颇为自在。
她见到评弹女旁边的男子身子笔直戴着墨镜,拉着二胡的手长还有力,随口问老瞎子,“台上的老人你可认识?”
“是我师兄!”老瞎子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回答。
林净净打量着两人,“你们都有几分相似,莫非你们两个人都是……”
她想说瞎子,但是当着他人的面总归不好,话头深深地止住了。
对方却笑了笑说:“你想问我们是否都是瞎子吧?
好多年了,若非当年我们师傅告诉我们说,只要我们弹断了一千根琴弦,到时候就能够找到医治眼睛的方法,怕是这一辈子我们难以受到煎熬,坚持下去。”
“那么你如今是弹到了?”
林净净疑惑地问他,暗暗想想到一天得有多大的毅力,并且需要耗费多少时间才能够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