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林净净三下两下,等到一展开,便是一幅画卷,或是一个字。
精妙绝伦,她羡慕不已,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直盯着林净净的手。
林净净问她喜欢什么,“我喜欢鸡!”很快,一只活灵活现的大公鸡出现在她的面前,艳儿爱不释手,时间飞速而过。
不知何时,门忽然被打开,许老爷出现在门口。
瞧见女儿之后激动得眼眶红了,连忙冲上前去抱起女儿,“爹。你快瞧,小姐姐剪的纸真好看,这些都是她送给我的呢!”
怀中抱了一大堆,许老爷横了林净净一眼,她假装不曾瞧见,将手中的一朵喇叭花打开,问艳儿,“你想要的是不是这一张啊?”
艳儿靠在父亲的怀中直拍手掌,“对,对,就是这样,像是一个小喇叭,小姐姐,你不知道,往先,艳儿最喜欢听喇叭声音呢!”
挣扎着从父亲身上跳了下来,拿起喇叭花爱不释手。
“艳儿,想不想将它们贴起来呀?”
“想!”艳儿欢呼着拍手,“可是艳儿想贴在家里,我们回去吧!”
面色显得迟疑,许老爷不安地盯着简战漠和林净净,同时担忧地望着女儿。林净净先是上前,柔声说道:“你爹和漠哥哥有话再说,我们先去对面!”
艳儿对她极为信任,牵着林净净的手,回眸时望向父亲,“爹,你快点谈完,等到我们回去,将这些剪纸都在屋子里面,娘必定会开心的!”
望见两人的身影这才离去,简战漠上前将门关上。见到许老爷眼眶濡湿,看来对女儿极为在意,并不似他人所说的重男轻女。
“你也瞧见啦,对净净极为信任,想来在此处住上几天,也会不吵不闹,我们当然不会委屈她!”
“到底想我怎样做?”许老爷眼睁睁地望着女儿在他面前离开却无能为力,心中说不出来的难过。
简战漠唇角扬起,郑重地说道:“外面的老百姓正在遭受饥荒,你们却囤积粮食,我想你们开仓赈灾,女儿才会还给你!”
冷笑一声,许老爷愤恨地望着简战漠,“你们休想,粮食的钥匙都在我的身上,少了其中一把,那么粮仓也无法打开!”
上次前去见到门上面挂了三把锁,沉重无比,若是没有钥匙,想要劈开着实够呛!
许老爷心中得意,同时冷冷地望着简战漠,“一个女儿而已,我们还能够再生,可是满仓粮食,并且如此机会不会有第二次!”
眸色渐渐的变得冷沉,作为父亲竟说出这般话来,简战漠眼中隐隐的窜起怒火,很快平息下来,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幽幽的说道:
“原先此处并没有许家,更加没有许家的气派宅子,你不会忘记赚的第一桶金从何处而来?”
脸色骇白,望着简战漠年轻的面庞许老爷吓了一大跳,“你到底是谁?”
“放粮赈灾,保证你做的事情再也无人得知!”
不复刚刚的得意,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双眼直直地望着前面,许老爷忽然叹了
一口气,神情哀伤,“我就知道不论过了多少年,他们的家人总会前来讨债的!”
“那是自然的,因为你定然想不到,灭人满门的时候,会冒出一个依旧活着的十多岁的孩子,如今的他已然成为一方霸主,誓要找到仇人,就是你!”
简战漠悠闲地轻叩着桌面,微闭着眼睛,神情惬意。
许老爷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腰间,他出门有个习惯,淘宝而来的锋利的小刀随时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只要握紧刀子杀死眼前的人,秘密将永远保存下来。
“他并非是灭人满门的凶手,他也是受害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话。
十多年前,贫困潦倒,走投无路的他因为一场暴雨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躲雨,里面的主人好心打开门请他进来。
作为穷小子的他从未想过人竟可以富贵到这种程度,就在当天晚上起了杀心,夜深人静,趁人不备时,将里面的人尽数杀光,卷走贵重物品和银两,在山上躲了几年。
因为战乱民不聊生,虽然当时轰动一时,可渐渐地不了了之,往先死去的人化成一杯黄土,几年后,他假扮成一位老人向众人打听。
才知道当时他们的大儿子竟然在外面留洋且上的是军事院校,回来之后便成了一名将领领兵打仗。
那些天他不时地做着噩梦,梦里面有无数颗子弹透过他的身体,呼喊求救毫无用处,一次一次地梦见死亡,黑暗当中回味着恐慌。
他们搬了无数次家,每一次先探明将领的兵在何处,他们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远远地避开。
在此处呆了两年,一切太平,喜欢这个宁静的小镇子,留了下来置办田产。埋藏在心中的往事被简战漠揭破,就连轻微的声音也响彻在耳边。
声音颤抖,他惊惶地说道:“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