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颜狼狈的沿着马路边沿朝前走着,她现在就盼着墨清音发现她这么晚还不回去,能够出来找她,或者是,拦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这个点不多,易颜走了好长一段路才过来一辆,她拦了车,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低头一看,大姆指和小姆上各起了一个滴溜溜的大水泡。
易颜瞪大了眼睛,多少年了,有多少年她没吃过这种苦了?
易颜在心里将铁树凌迟了第无数遍。
回去一定要让墨清音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该死的家伙。
出租车到了紫气东来小区附近的盘山公路上就不走了,易颜惊了,“不走了?为什么?”
“前面的小区外来辆进不去,女士,您是住在那里的吧?怎么不知道吗?”司机看她的眼神有些狐疑了起来。
易颜脸色僵硬,“我、我是住在那里,可是我身上没有钱,你停在这里,我怎么叫家里人出来付钱?”
司机也愣住了,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女士,没有钱你打什么车?你不知道紫气东来小区是燕都最神秘的小区吗?包括我们脚下的这段公路,都是小区主人的,外人根本没有权力闯入。”
易颜惊呆了。
司机一看易颜这样,眼中不禁滑过一丝鄙视,“女士,你是这里住户的亲戚吧?”
皇帝还有几门穷亲戚呢,更别说现在少不了上门攀关系的人。
易颜的脸色一变,阵青阵白,她被司机赶下了车,光着脚,手里拎着高跟鞋,样子无比难堪。
司机瞟了她一眼,“女士,你可以用我的手机打电话,叫对方出来接你,顺便把车费付了。”
司机将手机递给易颜。
易颜接过司机的手机,脸色这才好了些,可是很快,她又愣住了,脸色变了又变,司机一看她这样子,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你怎么回事?打电话啊!”
易颜脸色比他还难看,“我、我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司机:“你说什么?没有电话号码,又没钱,你也敢打车?你是不是找打?”司机捏起了拳头。
易颜吓的往后退去,“你别着急,我们在这里等等,我女儿发现我没回去,肯定会出来找我的。”
“去你妈的,老子信你才有鬼,今天当老子倒霉,白拉你一遭,这么晚了鬼才陪你等。”
司机钱也不要了,转身上车就走。
易颜一急,这深更半夜的,初冬的天又冷,她却为了漂亮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丝袜,和一条不算厚的连衣裙,外面只是一件羊绒大衣,说是羊绒大衣,可实际上好看不中用,根本不防寒。
可就算是她穿的厚,那也不能露宿公路吧?
“师傅,你别走,等等,就等一会儿,我给你双倍钱,你让我上你车上等,我女儿发现我不回去,会很快出来的!”
易颜急了,忙上前拦车,可是,司机一甩车头,车子利落的开走了,留给易颜的又是一串尾气。
易颜短短时间吃了两次汽车尾气,脸色无比难看。
她站在寒夜里,冷的瑟瑟发抖,她的双眼盯着小区的方向,希望墨清音快点出现。
可是,她等啊等,等啊等,前路依旧漫漫,连路灯都无法给予光明。
易颜冷的无法在原地停留,只得慢慢朝前走,可是,光着的脚哪里受得了冰冷的路面?
无法,她只得再穿上鞋子,一迈步,十公分的高跟鞋挤的她脚上的水泡疼的钻心,易颜只好又脱了鞋,缩紧身子继续光脚往前走。
墨清音怎么还不出来接她?
易颜边走边想。
墨清音和凤无声睡的正香甜呢。
铁树看了眼两人,帮两人将门掩上。
至于易颜,铁树压根儿不理会了。
易颜走了一路,盼了一路,咒了一路,从深夜走到黎明,从黎明走到太阳升起,却始终没有走到小区门口。
易颜看着自己冻的没有知觉,又青又红还流血的脚,茫然的抬起头朝前望去。
这一望,她就看到了熟悉的标志物,再看看身边,这地方,好像她之前就是站在这里的。
可是她明明一直在往前走啊!
怎么会?
她抬头看看初升的太阳,觉得不太可能是见鬼,如果是有鬼,太阳都出来了,鬼应该是怕太阳的吧?
易颜突然觉得的崩溃,“墨清音,你果然生来就是克我的!”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声音之凄厉,之愤恨,惊飞路边一群鸟儿。
一晚上了,她又累又困,最重要的是,她非常非常想上厕所,可是一抬头,正好一个监控头对着她。
“墨清音!”她朝着监控头嘶吼一声。
铁树咂咂嘴,将手机监控里易颜狼狈的惨样关掉,他转身摸了摸下巴,心想,是不是该出去接那个女人回来?万一墨小姐对那个女人还有不忍他可怎么交待?
铁树正纠结,突然听到客厅传来一阵轻柔的音乐声。
铁树一愣,走出去一看,见是墨清音起床了,这姑娘一起床不去洗漱,居然打开光盘,练起了瑜伽。
铁树:你妈还在公路的迷宫阵里出不来呢!
但是,墨清音的样子好像挺投入,铁树撇嘴,要不,等墨清音练完了再说?
点点头,铁树去了厨房,他得准备早饭。
半个小时后,墨清音出了一身汗,慢悠悠的晃进了浴室里。
等墨清音再出来的时候,铁树已经熬好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