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那天你想要表白的人是凌寒姐吧?”冯海问呆立在原地的梅天东。
左澜挑头将车开回小区,冯海觉得好像有事要发生,他一路狂奔,追在左澜的车后。左澜前脚停下车,冯海后脚也到了楼下。因此,左澜和梅天东的对话,还有梅天东挨左澜的那记响亮的耳光,全都被冯海听到和看到了。
冯海虽然不算聪明,但他早就感觉到梅天东对凌寒的感情好像远远超出了姐弟的感情。刚才发生的一切,恰恰印证了冯海的猜想。
“左澜姐骂我无耻,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无耻?”梅天东抬起头看着冯海,眼眶里满是泪水。
“我没喜欢过人。所以我想我没有发言权。不过,凌寒姐人漂亮,心肠又好,你喜欢她也在情理之中。”冯海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话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我喜欢凌寒,我一点都为此感到惭愧。我惭愧的是我把她害成这样的。”
“东哥,你别这样。凌寒姐这样不是你害的,错不在你。”冯海将手放在梅天东的肩膀上安慰道。
自从那次看守所见面后,左澜想再去见凌寒劝她上诉,却被告知凌寒拒绝见律师。左澜见不到凌寒,只能干着急。
十天的上诉期过去了,凌寒要被转送到D市女子监狱。
转送的头一天晚上,凌寒躺在床铺上,黑暗中,她面对着冰冷的墙壁,眼泪打湿了枕头。她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可微弱的啜泣声还是让旁边的马姐听到了。
“凌寒,明天去了那边,要好好爱惜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忍耐,都要捱着。总会有出去的那天,千万别自暴自弃。”马姐在凌寒背后小声对她说。凌寒没有回答,她闭上眼睛,想要停止哭泣,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
“早点睡吧。”马姐说完后,转过身,闭上了眼睛。她太知道了,在这种情形下,任何语言上的安慰都是徒劳的。未来的路再难走,也只能是凌寒一个人走下去,谁都帮不了她。
凌寒被转送至监狱的那天,左澜跟事务所请了假。她将车停在开守所门口不远处,看着凌寒和其他几个犯人一起被押上警车。左澜坐在车里,看着警车驶离了看守所,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哭得泣不成声。
晚上,左澜去了酒吧。她要了一整瓶威士忌,然后像喝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但她酒量实在一般,还没喝到一半就已经醉得不成样子。吧台的调酒师忍不住劝她别喝了,剩下的酒给她存起来,可左澜根本不听,继续往杯子里倒酒。她的手不听使唤,倒出的酒洒了一半。
“女士,你真的不能再喝了。”调酒师好心劝说。
“酒吧不是就是卖酒的吗?客人喝得越多,你们应该,应该越高兴才是。”左澜的半趴在吧台桌上,语无伦次地说。
这时,左澜放在吧台桌上的手机响了。左澜继续喝酒,丝毫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响了一会儿后,铃声就断了。
没过一分钟,左澜的手机再次响起。调酒师提醒左澜接电话,左澜看都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了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