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大人,能与我们具体说一下这少女失踪之事吗?”
这个时候荣夫人见唤不回自家女儿,又听到乔庄的问话,哀呼一声,就是哭诉道:“那该天杀的,将那群姑娘掳了去,又在这儿作践我女儿,让苍江郡的百姓都怨怪我夫君,可怜我夫君为了苍江的百姓几经波折,可恨那蜀郡的郡守也是不管的,可却偏要说是我夫君所为,老天啊,怎么就那么不开眼!”
荣夫人边说边哭,哀嚎半晌方才住了嘴,而整个荣府都显得压抑起来,荣大人也是一语不发,但那眼圈都有些青黑,看来确实为了这事儿没少操劳。
荣大人心中凄苦不能言说,现在他就是苍江百姓眼中的罪人,看着眼前几个外地人,不禁问道:“几位就莫趟这浑水了,老夫看得出几位是贵人,这事平白会让几位染了腥,还是早些离去吧。”
荣大人虽然不知桓尹和乔庄的身份,但听口音,倒觉得是临安的,可临安的掌事的,也没听说来了苍江郡,便觉得也不过是来游玩的贵人,若是让这些人沾染上这事,恐怕人家也会有麻烦,不若现在说清楚,让他们赶紧离去,这苍江,越来越不太平了。
桓尹轻声一笑,安慰道:“荣大人放心,我们来此只是想问问荣大人,这苍江之事可要传到临安去?”
荣大人一愣,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思虑片刻,终是压低声音问了句:
“公子可以帮忙传信到临安?”
荣大人一听桓尹这么说,便又觉得桓尹不是临安城小小的贵人,怕是跟朝廷也能扯上什么关系,若是如此,让他们帮忙传信到临安,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这么想着,荣大人便一脸恳切道:“公子若能帮老夫这个忙,那就是替苍江郡的百姓做了好事,老夫在此先谢过公子。”
说着就要行上一礼,荣大人不是那么轻易会相信人的人,但这一刻,他却只想死马当活马医,更何况看桓尹等人的样子也不像骗人的,他也完全不在意这些人是什么目的来他府上,只当是对这少女失踪案有了兴趣。
桓尹连忙止住他的动作,笑说:“荣大人这是作甚?鄙人只是说传信给临安,但也不知鄙人那好友能不能帮上忙,若是帮不上,岂不是让大人你平白欢喜一场?”
荣大人连连摇头,“只要公子肯帮忙,老夫便感激不尽了。”
他曾去过蜀郡上报此事,可蜀郡竟没人管这事,待得苍江的百姓去蜀郡告状,那蜀郡竟然将责任推到了他的身上,这一刻,他才明白,这事情怕是和蜀郡也有关系。
之后,他便不敢轻举妄动,这种事,总是要层层上报的,可连蜀郡都已经没了什么正直的人,哪怕是难上加难了。
后来,他便想着越级上报,可他在临安城没什么认识的人,想要传信给别人,只能派人去临安,可每每刚出苍江郡自己的人就被劫杀,后来他便明了,这事不简单,可他只能像个无头苍蝇般干着急,这么想去,苍江郡可就完了。
如今,来了人,哪管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只要能帮忙传信,那就是他的恩人,他感激涕零,非要留下他们几人吃饭,只道:
“老夫无以为报,今日备点粗茶淡饭,还望诸位莫要嫌弃。”
桓尹却是摆摆手,只道:“不了,时间紧迫,我这边写信,派人送回临安。”
荣大人眼神一亮,觉得桓尹是个靠谱的,连连点头,口中直道:
“好!好!好!”
看得出荣大人十分欣喜,和荣夫人也说了声,乔庄不禁多看了眼荣佳妮,一回头,便见桓尹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那姑娘。
………………
回到客栈,见桓尹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就悠悠喝了起来,倒是乔庄有些急道:“你还不快些写信?”
桓尹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问道:“夫人以为这信为夫要写给谁啊?”
听着他的称呼,乔庄不禁撇撇嘴,嘟囔道:“这都没什么人了,还装,叫夫人怪怪的。”
听着她有些抱怨的话,桓尹也没生气,倒是凑到她跟前,在她脸颊边喷薄着他那诱惑的气息,“夫人,为夫欢喜叫你夫人。”
乔庄听着他那好听的声音,又被他这般撩拨,一阵阵酥麻之感席卷全身,桓尹果然是个妖孽,是个祸害。
她耳朵尖儿有些红,不自在地抹了抹鼻子,然后轻轻用小手将他和自己阻隔开来,可她的手软得很,哪能抵挡住桓尹的坚硬,竟是丝毫未见桓尹退开一寸。
乔庄有些无奈,自己便要往一旁挪,可那凳子就在那儿,她又能挪到哪里去,终是桓尹觉得在逗弄下去,只怕这姑娘要烧成一只大红虾了,他回到原处,给她倒了杯茶,说道:
“这临安,你我都不在,这信给谁?”
乔庄一愣,也是哦,这信能给谁?南无?那男人吃喝玩乐还可以,感觉正事与他就是靠边站。
“你我就在苍江,此事便由你我来管,何须传信?”
乔庄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原来桓尹这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啊,和人家荣大人说得好听,不禁开口嫌弃道:“切,你没打算帮人家传信,还接受人家的大礼,让人家感恩戴德的,啧啧啧,瞧你那德行!”
桓尹有些无奈地笑笑,对她的话也见怪不怪,只道:
“这事,得给他安个心,不过……”
见他说着说着,又开始发呆了,乔庄却是胃口被吊了起来,将凳子挪到他跟前,一张小脸也凑到了他眼前,问道:“不过什么?”
桓尹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小脸,满是疑惑,那眸子晶亮若天上星辰,真是对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的美眸。
“不过今晚,你我得去个地方,看看我的猜想对不对。”
乔庄一听这话更是好奇,可是死活问不出来,便躺在床上数着羊等着夜幕降临,想着他会带她去哪儿呢?
月上中天,夜色苍茫。
夜,悄然来临,万籁俱寂,偶尔一两声蛐蛐声响起,倒是显得有些乐趣。
看着眼前高高的围墙,乔庄不禁吞了口口水,原来桓尹所说的地方是洛府!
可是,要去洛府,白天的时候怎么不去,还特意折返去了荣府,偏生的要在晚上爬墙进去?
乔庄满头黑线,看着立于墙头处的男子风姿翩翩,心中更是上火,虽说这墙高,但是人家一个转身就上了去,她眼巴巴地看着桓尹,然后双手高举,趴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