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牙:“……”
这要怎么说?说自己不该偷吃鸡腿?还是不该不在陛下沐浴的时候在上面听声?
好像怎么说都不对,尤其是后面那句,要是被主子听了,一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请主子明示!”
暗牙一咬牙,一狠心,便问了出口,只听自家主子冷嗤一声,然后对他道:
“去那儿瞧瞧。”
顺着桓尹的目光,暗牙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他还不认识,但一个他不认识的跑到了陛下房中?
这……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若是陛下出了事,他是万死难辞其咎。
暗牙抿唇,垂首道:“属下有罪,还请主子责罚。”
桓尹摆了摆手,“先下去吧,回府后领五十板子。”
“是!”
暗牙去护着乔庄,而大夫给容且巴扎完嘱咐汐文些事情也离去了,桓尹拄着脑袋看向床上昏迷的人。
桓齐忍不住问道:“主子,他这么大胆,还救他干嘛?”
“容且,大梁的大皇子。”
桓齐一惊,指着床上的容且,断断续续道:
“他……他他……大梁的……大……大皇子?”
“你这么激动作甚?”桓尹颇有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桓齐有些尴尬地缩了缩脖子,真不怪他,虽说跟着主子这么多年,波澜不惊的本事他还真没有,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衬托主子的厉害。
当然,这话不能说,说了就等着被主子扔出去吧。
“主子,那大梁的大皇子,跑咱们这儿干嘛?”
大楚的邻国大梁这几年内乱不休,国力不如从前,听说老皇帝不行了,这大皇子不在国内争皇位,跑大楚来干嘛?
桓尹悠悠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只道:
“大梁的新皇登基了。”
“啊?”桓齐一惊,然后拿过那封信看了眼。
上面是大梁的线报,讲的是大梁如今的状况,老皇帝突然之间嗝屁了,新皇匆匆登基,只是意外的是,新皇不是最受宠的四皇子,而是一直碌碌无为的二皇子。
也不知是二皇子藏拙手段高,还是使了什么阴险手段。
桓齐幽幽一叹,“可是……那这个大皇子跑这儿来干嘛?”
“大梁的大皇子虽不受宠,但却智勇双全,在大梁很受尊崇,但老皇帝一直打压,也便没了获得皇位的机会,而如今来了我大楚,只怕……”
“我们也要卷进去了?”
桓齐忍不住接了一句,虽然他有的时候转不过来脑子,但今天脑袋出奇的好使。
“大梁要送来皇子与陛下成亲。”
“啊?”
这个晚上,桓齐觉得自己心脏有些受不了,连着两个让他惊诧的事,呐呐问道:“送皇子?成亲?和陛下?”
看着自家主子说得如此之淡,仿若丝毫不放在心上,可明明主子对陛下有意,怎么可能接受得了陛下后宫之中多个大梁皇子?
“那……主子,咱们怎么做?”
桓尹幽幽看了他一眼,然后嘴角划过似笑非笑的弧度,对他道:
“把和亲……给毁了!”
他说得轻飘飘,桓齐心里颤巍巍。
毁了?
怎么毁?把皇子给杀了?还是把大梁给端了?
当然,他觉得,在自家主子心里,肯定是第二种更好,不过如今大楚内里还有些事,那些个大臣混吃等死,一旦起兵,也不知能不能顺利把大梁端了,还不如静观其变,将大楚内里整顿一番,再行吞并之事。
桓齐身为一个得力的下属,十分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意,想了想,又问道:
“主子,那和亲的是大皇子?还是……”
若是大皇子,那么谁追杀的他?那不是大皇子,新皇还能派谁?
“二皇子……”
“嘶……”
这新皇果然好手段,一个老皇帝生前最宠爱的儿子,一个是受百官爱戴最有竞争力的皇子。
一个给送去和亲,一个……追杀千里!
果然……是狠!
“那这大皇子我们就这么救了?”
桓尹嘴角一勾,“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别人要杀的人,我偏要留着。”
桓齐:“……”
主子,你这是恶趣味!
不过,桓尹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更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桓齐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容且,见那人眉头紧蹙,冷汗直冒。
桓齐暗暗叹了一声,这人逃到了大楚,是无意还是故意?
不过,这一切可能都不重要,因为又一场腥风血雨要来了!
只是,这一场,不在大楚,但……自家主子却不会不染这尘埃。
乔庄听了这事,也明了了桓尹的态度,又想起那日在清源镇他所说的“回到临安便知晓了”,不禁摇头一叹,然后啧啧道了一声,
“果然一肚子坏水,确认过眼神,是我要的人。”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