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怒骂一声mmp,转身就撒腿夺命狂奔。
原来密密麻麻的生死针穿透神识气浪后攻击在破钟上,如同雨打芭蕉叶,却没能对破钟造成什么伤害,反而如同捅了马蜂窝似的,破钟不断颤动,激发出连绵不绝的神识气浪,如同潮汐般连绵不绝,将前赴后继的神识针硬生生抵消磨灭。
钟槌疯狂敲击破钟,神识波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潮汐般的神识波浪疯狂的冲击着破败石雕,涌入其中。
石雕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瞬间,恐怖的气息不断升腾,古老的恐怖意志在不断复苏,蒲团无风自动,悬浮在半空;木鱼蓦然敲响;香炉无香**;残破的石台在发光……
丁宁只觉眼前一花,竟然身陷古老的道场之中。
神情肃穆而虔诚的僧侣们跪拜在庙宇之中,膜拜着神龛中供奉的模糊雕像,一名披着袈裟,胡须雪白的老和尚宝象森严,嘴里念诵着经文,不断的敲击着木鱼。
木鱼声声,梵音阵阵,诵经声不绝于耳,一个个金色的经符在空中不断凝聚、成形、碰撞、幻灭、凝聚、成形、碰撞……
梵音阵阵洗涤人的灵魂,模糊的神像端庄威严,让人忍不住生出臣服之心,想要顶礼膜拜皈依我佛。
丁宁双目茫然,神情麻木的站在一群僧侣身后,大脑中一片混沌,双膝一弯就要跪拜下去,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神像中隐现老驴的驴脸,目中带着炙热光芒,死死的盯着丁宁胸前的石人,贪婪之色毫不掩饰。
就在丁宁膝盖即将跪拜在地之际,胸前的石人突然阵阵发热,让心神失守的丁宁陡然间灵台恢复了一线清明,双眼爆射出骇人的精光:“老驴,你找死!”
轰!
浩瀚的威压席卷天地,一座遮天蔽日的恐怖星门之影仿若穿越时空,带着摧枯拉朽般的恐怖威势,把整座庙宇强行吸入打开了三分之二的大门之中。
咔嚓!
仿佛什么东西破碎了似的,丁宁只觉眼前一花,又
回到了现实当中。
只是眼前的古庙宇却死气沉沉,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灵性,那七样信仰之皿就如最普通的东西般,也同样不见了丝毫灵性。
神龛之上,只有和石雕隐隐融为一体的老驴气息萎靡不振,看着丁宁的眼中全是骇然之色。
“外太公?还有什么手段全都使出来吧?”
丁宁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老驴,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心中却后怕不已,后背都被冷汗浸透。
他没有想到,这七样信仰之皿联合起来,竟然能够拽人的灵魂跨越时空长河回到古庙宇最辉煌时期,用梵音迷惑人的心智,经文字符给人洗脑,令人膜拜臣服,成为失去自我意识的狂信徒。
这一次若不是石人示警让他恢复了一线清明,毫不犹豫的召唤出意志之门,恐怕自己就真的完蛋了。
就算是不死,也会成为没有思想灵魂的行尸走肉,而老驴则会趁机夺舍,这让他胸中郁积起滔天的怒火,头一次对老驴生出了强烈的杀机。
“这就是三尊血脉吗?那是什么门?怎么会如此恐怖?”
老驴怔怔的看着他下意识的问道。
即便他是三尊血脉之体的始作俑者,也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看透过这个外太孙。
他的底牌层出不穷,他的神秘让人为之向往,他的强大让人为之颤栗……
生平头一次,他对自己的所做所为生出了一丝悔意,或许自己真的错了,三尊血脉的强大和神秘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的认知和想象。
如果他不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夺舍丁宁取而代之,而是凭借血脉亲情对他真心实意的扶持帮助,就凭丁宁的性子,若有一日能凌驾诸天之上,又岂会亏待了他这个外太公?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卖,他屡次算计丁宁,已经彻底激怒了他,外太公的身份现在也保不住他了。
“意志之门。”
此刻的老驴神魂受创严重,已经是强弩之末,对他再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念在亲情一场的份上,丁宁也没有藏着掖着坦然告知。
“意志之门?真好!”
老驴目中露出向往之色,突然间明白过来,自己的道似乎走错了,神道无情,真的是适合修炼者所走的道吗?
“动手吧!”
老驴脸上露出释然之色,闭上眼睛引颈就戮,他不是完全没有一搏之力,但没必要,丁宁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外太孙,
丁宁眼中露出一抹复杂之色,但还是毫不犹豫的一掌向老驴脑袋拍下。
老驴只觉脑袋一疼,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彻底的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驴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浩瀚的星空当中,一座古朴残破的庙宇在虚空中漂浮。
星空中那轮骄阳散发着恐怖的巨大光柱照耀在庙宇上,七件信仰之皿所蕴含的强大信仰力在光柱下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化为缕缕黑烟不断消散。
“罢了罢了,就当我赎罪吧,但愿这小子别迁怒于他外婆才好。”
老驴凄然一笑,丁宁没有杀他,却把他收入这个空间当中,必然是恨他到了极点,不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肯定是不甘心的,可他又能如何?在这里他就连想要自杀都做不到,只能任由丁宁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