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房间里还放了几桶水、几条干巾、纱布、刀等工具,用于挑尘、固定、止血、缝合等。
白银进来时那男孩正准备给一只刚进来的兔子进行治疗,兔子耳朵不知被什么东西从根处割破了一半,差一半那耳朵就离体而去了,血染红了白色皮毛,已经变作暗红色。
男孩将兔子放在圆毯上,从身旁桶中取出一条湿巾,轻轻地擦拭兔子耳朵伤口外的皮肉。又从另一个深色瓶子里倒出些无色液体沾湿一团棉花,一股淡淡的酒味传到白银鼻尖。男孩右手用那团湿棉花心地擦着兔子的伤口,左手安抚着兔子,兔子耳朵动了一下便不再动了。
擦拭完毕,男孩从架子上取出一包粉末,打开给兔子耳朵敷上,最后用一条透气纱布将兔子耳朵裹好,右手轻轻拍了拍兔子。那只兔子嘴里含了一颗胡萝卜,感觉耳朵上没了声响,跳下桌子从白银二人身边走开,出门往北边的房子跳去。
“这兔子是常客?它怎么知道治疗后就往北边房子去?”白银好奇道。
“动物进来时都会知道,最后拍那一下,就是告诉它已经治疗好,可以到疗伤房子里去了。”木莹莹解释道。
白银又是称奇,这木灵界当真神秘,治疗的这男孩只十岁左右,动手治疗却像个老大夫一样,手法纯熟,只让那兔子稍微感觉到一丝痛感。且他神色间全是和善、轻柔,温柔的很,不似在治疗一只动物,更像是在爱护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木灵界一个十岁孩童都有医者仁心,若是整个木灵界可出界成为外界一个行脚医者,定然可以救更多的人。”白银感叹道。
“木灵界的医者和武者一样,都是要出界历练的,只不过各有各的要求。医者不比武者,母亲说,外界多是奸诈人,怕医者历练吃亏,更怕医者在外界待得久了,就回不来了。所以,木灵界的医者出界的难度比武者要难上数倍,至今在外界的木灵界医者应该不足两手之数。这些都是母亲闲聊时的碎语,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子。”木莹莹说道。
“你母亲所言虽有偏颇,但也大差不差。五洲大陆上表面和平暗中汹涌,追名逐利在太平盛世成了主题,许多人为了名利出卖了自己的道德和灵魂。不过,五洲大陆百亿人口,多的还是普通百姓,他们的心地是很单纯的。”
“也许是吧。”
“不说这些了,待你日后出界历练,这些事情都会遇到,届时再与你细说,你若是没经历过,即便我舌灿莲花在你听来也是虚无缥缈之事。”
“是极是极,走吧,带你去北边的疗伤房,你一定会大吃一惊。”木莹莹故作神秘道。
出门时忍不住又是揉了揉那只狸猫的脑袋,可怜这只身手矫捷的家伙,鼻子里还呜噜噜地呼着气,脑袋都快被揉圆了。
白银在一旁暗笑,这猫脾气大得很,还敢用爪子威胁我,此刻却如一个婴儿般躺在木桌上,嘴里呜噜噜地打着鼾,倒也有趣。抬起右手狠狠地撸了两把,掌心撸下来不少毛。
“你竟然跟一只猫较劲,瞧你给他揉的。”
木莹莹白了白银一眼,连将狸猫的毛理顺。她从与动物作伴,最看不得别人欺负动物,自己倒是喜欢戏弄。
白银哈哈一笑,甚是舒爽。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坐北朝南的疗伤房,这房子大的很,分左右中三个隔间。进门抬头便是一个两丈长一丈宽的屏风,屏风上一棵参天古树挺立,那树冠几乎横贯屏风左右,树根扎在右侧,左侧有几只飞鸟和几座远山。树枝遒劲有力,树皮上的凸起细致无比,栩栩如生,当真如一棵活树一般。
白银瞧的惊奇,木莹莹在旁略作介绍。
“这屏风名称便叫‘参天古树’,每一座村子里最北边的房间正中都有这样一副屏风,这屏风上的古树据说是木灵界最初始的生命,木灵界初始只这一棵树。这棵树长啊长,长啊长,一尺、两尺、一丈、两丈、一里、两里,突然有一天就长到万里高,树冠也有万里宽,撑开了整个木灵界。这古树长到万里高便不再长,反而将整个树冠、树叶、树枝、树干、树心、树沟、树皮,全部分解,化作了这木灵界中数亿棵树木。自此,木灵界开始慢慢出现了众多植物,最后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原来这古树还有此等历史,当真是开天辟地的一棵树,应当礼拜才是。”
白银当即抱拳屈身以拜,这古树虽是植物,却如此伟大,长至万里高却能放下所有化作这亿万低矮的树木,给这片天地以生机,如此壮举令得白银敬佩不已,因此才有了这一拜。
木莹莹眼中露出光彩,立在一旁静默不语,这古树是木灵界的创始者,是木灵界的守护神,她从听古树的传说长大,心中对古树甚是尊敬,此刻在古树面前,心中其他杂念尽皆抛却,只余尊敬在心。
白银礼拜完毕,木莹莹带他往左侧偏房去,白银抬脚跟上,并未察觉屏风上那古树有一片叶子轻轻动了一下,胸前紫玉轻轻闪动。
“这里就是动物疗伤处了,看,刚才那只兔子,它的耳朵还没好透,需要静养,会在这里带上三五个时辰,等的那纱布脱落才会离去。还有其他的动物,只要被裹了纱布的统一要在纱布脱落后才可离去,这些纱布的裹法可不一般,一般医者裹纱布只为固定、止血等,木灵村的医者裹的纱布不仅有此效果,纱布中掺入了木灵界特有的草药,时辰到了就会自动滑落,神奇吧。”木莹莹扭头一脸得意地说道。
“神奇,木灵村的医者果然别出心裁,对医道的研究真是细致入理。”白银毫不吝啬夸赞。
“嘻嘻,更神奇的还在后头呢,走,带你到东偏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