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一看,果是信筒,打开桶盖,一卷白纸从中滑落,展开一看。
‘符宗,速逃!’
观其字迹,歪歪扭扭,定是情急之下匆忙投出,甚至只来得及写下四字。
白银大吃一惊,担忧涌上心头,双手收紧又缓缓松开,长呼一口气,目视西北方,眼中有寒芒闪烁。
当下不再停留,将信和信筒收入戒指,起身抹掉石头上所刻字迹,重写上,‘吾白银竟会败给一群黑头鲨以至于重伤流落荒岛’。将字迹做旧,后面所写用剑尽数劈碎。
而后上船往港岛方向去,西北风怒吼,船顶风行进。
白银离开一日后,两艘大船前后行驶在大海上,正是九云天的大船和渔场另一条大船。
“九船主,上前面那个岛看看。”一紫袍人吩咐道,只看他鹰钩鼻、阴翳眼、瘦削的脸庞,没有胡须,头发扎成一个疙瘩置于脑后,声音不咸不淡。
九云天有怒不敢言,回想那一日,他现在还心惊不已。
话说九月十五日下午,九云天与一众船员正准备起锚回菲菲港岛,却在海上遇见了另一艘渔船,帆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林’字。这是天和渔场的规矩,出海的大船帆上要有天和渔场特有的身份字迹。
“九叔快看,是林叔的船,嗨——林叔,我们在这里。”虎子老远便看见那艘挂着‘林’字风帆的大船。渔场里有大船且姓林字的只有林叔一人,也就是白银到渔场见过的那位林叔。
“还真是,你子的眼神够好使的。”九云天乐呵呵地拍了拍虎子的后脑勺。
“打信号。”九云天向后喊了一声,船尾人应了声,随后天空中橙色火焰炸开。
这信号也是天和渔场所特有的,分为红、橙、蓝两种,红色为紧急、求救,橙色为欢呼、欢迎的意思,蓝色则表示上一发信号打错了。这信号也是九云天去南海游历时见到,觉得好玩,便融入到他这天和渔场来的。
这边信号刚打完,那边林叔的大船也打了个信号,并非橙色,而是代表紧急的红色!
九云天疑惑不解,他观那船缓缓驶来,并无损坏迹象,却不知为何要求救。
“天叔,怎么突然打起信号来了?”九林听到信号声,从房间内走出来。
“你看那边,那是你林叔的大船,我方才打橙色信号示意,他却打了个红色信号。但他那船行驶来看,并无任何问题,却不知为何要打紧急信号。”九云天回道。
九林皱眉,“天叔,林叔与您是十几年的交情,他的为人不可能会弄错信号,即便弄错了,也会立刻打蓝色信号。若是我所料不差,林叔此来可能是受迫于人。”
“不会吧,林叔那么厉害,谁能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啊。”虎子惊道。
“恐怕这件事不简单,我们天和渔场一向讲究和气,也并未招惹过其他势力,即便招惹了,按理说不会有人绑架林叔千里迢迢到海上来找我们,他们只需在渔场等我们上岸便可。我想,应该是有人来找白兄,果真让白兄料到了。”九林说道。
“白老弟?你说是有人想要来抓白老弟,那也不至于到海上这么远来找吧?”九云天说道。
“天叔你有所不知,白兄手中有那些势力觊觎的物品,为了这些物品,他们就是走了这三百里水路也是值得的。”九林解释道。
“那会是什么人来?白老弟又跟你说过什么了。”九云天又问。
“暂时还不知是哪方势力,天叔不必担心,离岛前白兄已与我说过对策。白兄嘱我与天叔您说,我怕您因此事焦虑便未说,如今看来,还是白兄未雨绸缪啊。”九林眼中有佩服之色。
“白老弟说什么了,你快说,林兄弟的船就快过来了。”九云天脸色有一丝担忧。
“虎子,叫大家到船尾集中,我有事和大家说,天叔,我们先去船尾。”
只一会儿功夫,众人到齐,那些船员一脸纳闷地看着九林。
“九林子,有啥事快说嘛,你叔我还等着和你林叔好好喝上一杯,问问他怎么出海来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坐大船出海喽。”
“各位叔叔伯伯,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大家听我说。林叔方才打的信号灯是红色,想必大家都知道这个意思。以我推断,林叔是因为白兄的事情遭人绑架了。大家有所不知,白兄是东洲学院弟子,东洲学院有不少敌人,白兄又是学院精英,自然遭其他势力追捕。”
“势力纠纷还纠纷到白兄弟的头上了,可真是不讲理,九林子,你说吧,让我们怎么做。岸上咱打不过人家,可这到了海里,咱还没怕过谁!大家伙说是不是!”
壮硕的男子带头说道,引的一众船员皆是情绪高涨,个个脸上不带惧色,大风大浪都经历过,老天爷都收不了咱,你区区一个人,你能比老天爷还厉害?
“你黑叔说的对,咱们有海神护佑,大风大浪都收不了咱,还怕他区区一个人,那不是让人笑话了,咱这船上个个都是好汉,一个顶仨都没问题。当然,虎子年纪还,只能一个顶俩,哈哈哈。”另一位船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