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在后院中沉默不语,各自平复着情绪。
白银尤为想见她一面,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不,是他见过但不记得样貌的母亲。
“那,您是我的,爷爷”
水覆海老泪纵横,这一声爷爷唤起了他多少回忆,叫出了他十八年的等待。水湾湾等了十八年,他又何尝不是,甚至更久。十八年前,他在等水湾湾;这十八年,他在等白银。
这祖孙二人皆是心理强大之辈,但此刻,在亲人面前,眼泪都是不要钱的物什。谁说男人不流泪,不过未到暖心时。暖心时候,即便只是亲人一个小小的爱护,眼眶也是热的,心中也是甜的。
老人一边流泪一边露着微笑直点头,说着好好好。
长呼了一口气,老人握着白银的手,问了许多白银这十八年的事,白银也没有隐藏,一件件皆实话相告。
“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没事,都过去了。那个,她在哪里”
老人沉默了片刻,“这样吧,先吃饭。”
水覆海不是不知道水湾湾在哪里,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个在外漂泊十八年的孩子如今终于回到母族中,而他的母亲,是他无论如何现在也见不到的。有了希望,但又近乎没有希望,这样的打击,他怕白银短时间内无法承受。
人之情绪波动不可太过激烈,大喜大悲无不伤身,水覆海想等白银平静些再详细告知。
但白银此刻心中却焦急的很,他心中尽是对母亲的想象,有一丝期待也有一丝忐忑,甚至还有一丝紧张。但从水覆海的言语中,他听出了自己暂时似乎见不到母亲,或者说很难见到。
无论如何,活着就有希望。
这顿饭白银吃的很开心,饭桌上话语不断,其他三人皆能感受到白银的激动与欢喜。
木莹莹担忧地看着白银,“哎,你不是得了失心疯吧或者是兴奋症什么的。”
白银给了她一个白眼,一筷子敲到她脑门上,“你这小丫头从哪里听来那么多怪病,你看我这么正常,哪里像得病的。”
木莹莹捂着脑袋眼泪汪汪地看着水覆海,“水爷爷,你看看,他欺负我。”
水覆海乐呵呵地笑了笑,“年轻人嘛,多多交流也是好事,麒麟,这几日你若是没事,带十七和莹莹到山上四处走走。”
莫麒麟嗯了一声,非常有礼貌地夹菜吃饭,和天山前那人简直判若两人,也不知哪个是真的他。
木莹莹嘴一撇,“水爷爷偏心。”
水覆海只笑了笑,他是喜欢孩子的,他喜欢和小辈待在一起,看小辈互相打闹,人到老年,希望的不就是绕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