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所见不少,秦王府的大气磅礴,杜府的小意迎人,东宫的奢华富贵,尽在眼底,他却并未太过于上心,唯独这秦府的清淡优雅,让他动了心思,亦不知他动了心思的是人还是庭院风光。
说起来,这秦府一眼看上去,不似商人府邸,不沾铜臭,不染纤尘,反而像是文人墨客的庄园。
亦不知是否身边美人之故,陈丰在这庄园之中感受到了难得的平静。
两人之间,言语不多,但往往一个眼神便能让彼此心领神会,纵是陈丰亦觉得奇怪,他和秦素善之间虽不见得毫无情谊,但彼此之间绝对并未达到如此程度。莫非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陈丰笑笑摇头。
“先生可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见陈丰莞尔一笑,秦素善开口问道。
“并非,不过是走在这小路上觉得心神安宁罢了。”陈丰回道。
“既如此,先生便多留两日,先生之前住的房间,素善一直命人打扫着。”如此说,便是暗示了。
陈丰如何能不懂秦素善的情谊,他本为秦素善所救,带回府中修养,若非后来秦府与高冉结了仇怨,他会在身体痊愈之后带着对秦素善的感激离开秦府,自此,只怕两人相见的机会并不多。
但造化弄人,偏偏惹出了那高冉讨债的风波,两人之间亦算是结下了不解之缘。
后来,他既已离开,那房间,本不必继续打扫,但秦素善却偏偏命人日日清扫,便是盼着有一日他能再回来,这般情义,到是让陈丰颇有些不知所措。
无论是华北学院人文系副教授还是当初的太子府小吏,陈丰两世加起来,亦未曾接触过情之一字,此时面对秦素善的款款深情,到是让他略有慌乱。
“近日还有些事要忙,只怕要辜负小姐的美意了。”陈丰朝着秦素善拱手,满怀歉意道。
“无妨,先生之事重要。”秦素善点头,还礼。
“先生此前借助秦府之时,尚且唤我素善,怎的如今不过数月未见,便称了小姐,到显生疏不少。”秦素善脸上莹莹笑意,让人不忍拒绝,“不若先生依旧唤我素善,我亦称呼先生姓名如何?”
陈丰略加思索之后,便点头同意,“那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去花厅用膳。”说笑间,两人终又熟稔起来,言谈之中亦不在约束。
陈丰点头,其实他在秦府住了一段时间,并非寻不到花厅的位置,但若是无主人家的带领,他一人擅闯,自是于理不合,遂跟在秦素善的身后,由她带领自己朝着花厅而去。
古时候,除非是逢年过节,否则女儿家是不能和男人一起用膳的,所以,将陈丰送到花厅,请陈丰落座之后,秦素善便道了声告退,留自家爷爷和二叔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