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笑着暗道,果然是个傻丫头,“是当真与dong tu厥勾结,此时虽是因你而起,却与你并无太大关系。”
他说完此事,便听见一边的李贞儿长出了一口气,“妾身还以为,以为自己害死了那么多人,这些日子里一直提心吊胆。”说着,泪水又一次滑落下来。
跟着颉利可汗要帮他擦拭眼泪的手抬起头,声音哽咽着,“那突利可汗可是对大汗有所图谋?”
“是有所图谋。”提到这个话题,颉利可汗也终是叹了口气,说到底,那还是他的侄子,须知,最初这突厥的江山便是突利可汗的父亲的。
突利是始毕可汗之子,始毕可汗病逝之时,阿史那什钵苾也就是如今的突利可汗年纪尚幼,遂由其叔父,也就是颉利可汗的哥哥处罗可汗继位,任命阿史那什钵苾为尼步设,镇守突厥东部,与唐朝幽州北部接壤之地。
处罗可汗只在大汗的位置上坐了两年便过世了,而此时突厥的江山并没有还给突利,而是由处罗可汗的弟弟阿史那咄苾继位,而这阿史那咄苾,正是如今的颉利可汗。
颉利可汗继位之后,两叔侄便渐行渐远,直到今日,东西两地已经完全分立,而他那个尚且年轻的侄子,已经能够与他分庭抗礼。
“既然知晓突利可汗对大汗有所图谋,大汗为何不先发制……”说到这里,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也越来越低,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妥。”
颉利可汗本不欲与李贞儿多说,虽说突厥并无看不起女人的风俗,但是这个女人却是大唐养在闺中的女儿,所知应是并不多,与她大致念叨念叨,也不过是为了宽她的心,却不料她竟会在此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何处不妥?”颉利可汗也是来了兴致,跟着追问了一句。
李贞儿在颉利可汗的面前沉吟了片刻,脑中却在回想昨日里陈丰所说的话,她要如何说方才能够让颉利可汗更加容易接受。
“这叔侄两个,若是此时打起来,颉利并不占便宜,相反还会失了民心,毕竟事到如今也不过十年,这突厥天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不少人记着呢,他若是明目张胆的对dong tu厥出兵,会影响他在臣民心中的威望。”
略作思量,李贞儿试探的开口,毕竟掌柜也只是猜测,具体颉利心中作何感想,还需要她来试探,掌柜是李贞儿对陈丰的称呼,因着他在天上脚下开了一家名叫碎玉轩的胭脂铺子,便唤他掌柜。
“妾身不过随口一说,若是不对,大汗可不能生贞儿的气。”李贞儿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娇滴滴的念了一句,这般娇俏可人的模样,颉利可汗还哪里舍得生气了。
“大汗终究是突利可汗的叔叔,若是叔叔贸然出兵打了侄子,只怕会惹得天下百姓非议,届时人心向背,于大汗执掌天下或许会是一个障碍。”李贞儿柔声说道,还眼睛向上看了一眼颉利可汗的脸色,“大汗,贞儿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