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王庭,跟在常德的身后低着头,亦步亦趋的朝着里面走,一双眼睛也不曾左右瞄。到了王帐,常德站在门口喊了一句,“大汗,碎玉轩陈掌柜带到。”
“请!”
只一个字传出来,常德当即侧身,站在陈丰的右侧,身处右手做出延请的姿势,“请”。陈丰朝着他拱了拱手,算是回礼,之后便朝前面走了过去,到了营帐门口,自然有守卫的侍卫帮他拉开门帘让他进去。
“见过大汗。”陈丰亦只是拱了拱手,并未跪拜,也未曾俯身。
“免礼。”然纵使如此,颉利可汗也并未因此而苛责,草原上的人,大多数不拘小节,更何况此时的陈丰在其眼中还是一个略微有点重要的角色,礼贤下士也是应当。
“陈掌柜最近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啊!”赐座之后,颉利可汗笑呵呵的说道。
“托大汗的福,境内歌舞升平,方才能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好听的话,当然没有谁会不喜欢听,而陈丰的口才,说起好听话来,自然更是让人心情愉悦。
“陈掌柜与大tang ren士似有些不同。”颉利可汗看向陈丰的眼神之中带着审视。
“何处不同?”陈丰心里一惊,莫不是被这位发现了自己的不同之处?他与大tang ren士自然是不同,甚至他与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同。但大唐,上到皇上李世民,太上皇李渊,下到文武百官贩夫走卒,从未有一人瞧出自己的不同之处。
“陈掌柜讲话时候,没有那么多的之乎者也,听来很是舒服。”
颉利一句话下来,陈丰的心算是安下来了,原来是这么表面上的不同,吓得他还以为此人看透了他的本质呢!
“可汗接触的大tang ren士均是一些高官,那些人说起话来,惯是喜欢之乎者也的说一些大家都听不懂的东西,让人惊呼他们有学问罢了。”说这话的时候,陈丰的语气之中多了不少的不屑。
“哈哈!”果然还是厉害,一两句话便得了颉利可汗的心思,“确实是一群沽名钓誉之辈!”
“在下自小便有习武之心,渴望有一日能够醉卧沙场马革裹尸,奈何身体羸弱,不得已便多读了些书,此次承蒙我家少城主看得起,派遣在下来此,亦算是照看我家xiao jie,时不时的给我家少城主报个平安。”这般,既说了自己来突厥的目的,又不动声色的表达了自己对突厥颉利可汗的孺慕之情。
一句醉卧沙场、一句马革裹尸,就是对颉利可汗最大的恭维了,当真是听得颉利一脸的欢喜。
“掌柜谋略亦是当世英杰。”听得人家夸了自己好一会儿,礼尚往来还是应当的。
“大汗谬赞了,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难等大雅之堂。”陈丰亦是笑道,听闻他提到“谋略”二字,陈丰便知晓,自己是猜对了。
“听闻掌柜曾给贞妃指点迷津?”两人客套了一会儿,终是说到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