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跳过来的是其其格,其木格跟在其其格的身后,怯生生的朝着陈丰走过来,“你们起的还挺早嘛。”其其格笑呵呵的说了一句,“我帮你打水。”说完拿起一边的水桶便去了水井的附近。
水桶上绑着一根绳子,其其格先是将水桶倾斜倒扣着扔进了水井,手上捏着绳子晃了两下,便提着绳子将水桶提了上来,那水桶之中已经装满了水。
“过来洗脸吧。”一边说着,一边将水桶之中的水倒进了一边的木盆之中,随后他转过身子,朝着正住着木棍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杜立走过去,伸手扶着杜立,一步步将他搀了过来,而她的妹妹其木格也走上前去,悄无声息的扶上陈丰的胳膊,引着他走到了水盆边上。
素手拿了一块棉布在水中浸湿,之后递给陈丰。
陈丰摸索着将棉布接过来,细细的擦了脸手。用过的棉布,陈丰刚想弯下腰去洗净,便已经被察觉到他的意图的其木格给拦住了,手上拿着的棉布也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其木格给拿走了,“阿爹去方牛羊去了,交代稍晚一点让我和姐姐带你们去镇上医馆。”
小姑娘娇怯的声音听来便好似心头被一根羽毛拂过一般,陈丰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发生了一点不一样的变化。
在两姐妹的帮助之下,陈丰和杜立两人便并排坐在厅中,两姐妹去套马车了,稍后便会待他二人去镇上。
“一路上或许会有颠簸,你的身体吃得消吗?”陈丰略微有些担心的转向杜立,如今的情势和后世完全不同,便是城镇之中的路也不大好走,更何况是乡镇的路,马车本就颠簸,在加上路况不好,杜立这个半残废还真有可能承受不住。
“难道能比走路过去更难捱不成?”杜立瞧着陈丰的担忧,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这样已经很好了。”
陈丰自然知晓这般已经很好,能够在这样近乎山穷水尽的情况遇上善心人,陈丰自是不敢继续奢求,但是杜立的身体还是他最主要的担忧,骨折的病人,最忌讳的便是舟车劳顿。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就在陈丰心中满怀担忧之时,其其格一边往厅里走,一边说道,随后陈丰两人便在两姐妹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
这种马车当然和他们寻常坐的马车不同,没有车厢,而是一辆平板车,是平素里农家用来搬运货物的,并非是给人坐的,但两人也并未挑剔,还是那句话,能坐车,总比自己走过去要强得多。
出乎意料的是,这马车上铺了厚厚的草席,坐在上面好像能将整个人陷下去一般,陈丰已经能够预料到,这一路上定然是四平八稳,他担忧的问题,那两个姑娘竟然不动声色的就给解决了。
杜立的眼睛是能够看见的,他的认知比陈丰还要清晰不少,那马车上,厚厚的草席上面还垫了两床被子,对他二人的照顾可以算得上是无微不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