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夫人院里的时候,老夫人正喝着茶呢,好几天没找她麻烦了,想来也该是无聊得紧了。见她来了,开口第一句就是:“跪下。”
拂以却只是欠了欠身,行了礼,“不知拂以做错了什么,老夫人要让拂以跪下?”
“你不知道?细织是我派过去监督你禁闭的人,你竟然敢打她,私自和外人见面?都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吧?”她重重的敲了两下拐杖。
拂以笑道,“拂儿当是什么事呢。老夫人可知来者何人?”
能是什么人?有何大不了的?她不以为然,自认为拂以说出是谁,都不会让她吃惊。
“那是余家大小姐,她与我在山庄交好,怎么能离了山庄,就毁了这段交情呢?”
余家...“可是那皇商的余家?”老夫人突然沉了声。
“正是。”老夫人虽是看她不顺眼,可不至于,连关于温家的事儿,都黑白不分。
如她所料,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没再追究这件事,却道:“可你为何要打细织?你不知道她是我的人么?”
“老夫人,她是您身边的人,可她对余小姐出言不逊,若让余小姐觉得我们府中的婢子都像她这德行,不是会觉得我们国公府对下人疏于管教么?”
“老夫人,奴婢没有。”细织忙为自己辩解,拂以又笑,“我们主子说话,你一个奴婢插什么嘴?是个奴婢就该安守本分,你想鼓动老夫人,是想我们国公府整日为些琐事争论不休,不得安宁么?”
细织立刻跪了下来,“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老夫人,您是知道的。”
此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一下子就给细织扣了这么大个帽子,而且...还会指桑骂槐里啊。
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又听拂以道:“老夫人,若是我们国公府就因为一个婢子抹了黑,可是再冤枉不过了呀。”
这个细织,真是蠢钝至极,这么随便就让这丫头钻了空子。
“即便如此,你私自见了外人,还是该罚。”
当真是无时不刻都摆着一副长辈的姿态啊。“那细织呢?莫不是因为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就不用罚了?老夫人可真是厚此薄彼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老夫人的亲孙女儿。”她嘲讽道。
老夫人道:“你不必拿话激我,我自有决断。”
“可老夫人...因为我处置了一个丫鬟,就要来处置我,也不知传出去,会被人笑话成什么样。”
“你以为,这事儿传得出去?”
她莞尔一笑,“此前姐姐说要带我入宫,老夫人现在是要我逆了贵妃娘娘的话么?”
老夫人只当她不过是搬了汐歌出来躲避惩罚,冷下脸,刚想斥责她,外面却来了人,“温拂以何在?”
外头一阵喧哗,随即一位公公带着两名宫女进来了,拂以认出来,之中有一个,正是汐歌出嫁前的贴身丫鬟:念玖。
念玖与她的目光对上,微微一笑。
郝公公笑道:“见过老夫人。”